“若在江湖之上,你這一手幻天彩袖,普通的江湖妙手卻也冇法抵擋,隻是你爹爹內力渾厚,又深知此功妙處,天然應對自如。”
薛東來微微一笑,不為所動,單掌劈空,長袖如遇強風向旁處蕩去。
“左胸印有標記。”
老婦咯咯一笑,竟如少女妙音般動聽、清靈。隻見她探手撕扯,硬生生將一張老婦麪皮揭下,暴露粉嫩的麵龐,倒是一貌美少女。
“文奇,你看著真兒長大,雖說嶽藏鋒已死,但這婚約並未打消,依你看……”
“今晚能一舉將其殺死是你我的造化,要知天罡之民氣機周到,武功高強,俱是百當選一的妙手。”
城外近郊的一家小酒坊,矮小的茅草房內酒氣四溢,隻是桌上的四碟菜早已冰冷。酒徒拿著方纔燙好的一壺酒醉眼惺忪。
少頃,一雞皮白髮老婦顫顫巍巍的送出一壺酒,酒徒接過,先是用鼻聞了聞,然後張口大笑:“本來你家好酒在這裡!”說罷仰脖痛飲,竟將一壺酒一口乾了。
“還我命來……還我命來……”
綠袖忙於整衣卻也未曾發覺,二人對望一眼,脊背發涼,盜汗涔涔。
“你家的酒……酒……摻了多少水?”
薛真兒笑逐顏開:“如果女兒獨闖江湖,豈不是綽綽不足?”
“天罡初選百人,三年間世人相互比賽廝殺,隻留一人。此人經十年苦修方可接單殺人,此事千真萬確。”
“他貌不驚人,如安在姐姐身上占得半點便宜?”添香一雙杏眼春波流轉,漸漸走近伏地酒徒。
一小老兒倉猝忙應道:“客長真是醉話,如果摻了水,你焉能醉的如此?”
薛真兒長袖一舒,向薛東來擊去。
酒徒忽地昂首睜眼:“小老兒,再來一壺!”
文奇躬身應允,薛真兒臉上不知是喜是憂,飄身拜彆。
“客長,時候已晚……”
“你這個……小老兒,我如果醉了還能與你扳談?”說罷笑吟吟,突地打個酒嗝,顛覆酒壺,打爛了兩個盤子,竟然伏在酒桌沉甜睡了。
“不玩了!你憑內力欺負我,算不得豪傑。”
不知多少江湖名家慕名求親,俱被薛東來一一婉拒。現在,她似弱柳扶風、笑靨如花,正嬌嗔而來。
“再如何他也隻是稚嫩小兒,不敷為懼。再者,兩莊聯婚百利而無一害……”
“既如此,本蜜斯倒落得個清閒安閒,一輩子守在你們兩個老頭兒身邊便是了。”
“無鋒莊遭襲後才氣挽狂瀾,可見嶽覽曉青年才俊,兼有城府策畫,不在嶽藏鋒之下。”
“這恰是我憂心腸點。”
“昔日,你嶽伯父贈我紫電,助我和武莊現在陣容,再者,你與嶽覽曉自小訂婚,可謂青梅竹馬,也算水到渠成之事。”
“天九!”添香轉頭朝綠袖說道,轉頭之時卻不見屍身蹤跡,不由駭然大驚。
“莫要裝神弄鬼!現身你我殺個痛快!縮頭縮腦算甚麼豪傑!”
小老兒和老婦看後微微一笑,酒徒卻驀地跳起狂叫:“好痛!這酒有毒!”
“嶽覽曉自小精於算計,一肚子壞水,對我也是不冷不熱,總之這小子鬼的很。”
“好個無情無義的老兒。”
“如果嶽覽曉不能挽回敗局,此時求救於我,此後定會對我言聽計從,對真兒也絕無貳心;現在僅憑他一己之力,不等我人馬趕到便已解了危急,今後想要控他怕是極難,天然也不會對真兒有所顧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