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九將柴火用沙土填了，邊洗手邊道：“我本來便是要西去，我們這一起向東乃是為了遁藏慕春雷追殺。我看你我傷勢並不算重，便繞個道再向西去，想必不會再碰到，是以我們也隻是順道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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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九聽了悄悄一笑：“慕春雷看似道貌岸然，倒比我好不到那裡去。倘若你是男人，恐怕早便將你悄悄害了。現在他容你們母子多年，你竟想要動他的根底，焉能饒你？

慕君還歎口氣道：“也怪我過分倔強，當時二叔……慕春雷找孃親商討斷意劍之事，粗心便是斷意劍現在失而複得，放在我們母子身邊怕是難以保全，要將其代為保管。

想罷不敢過量詰問，走到白馬身前摸摸馬鬃後道：“你如果去西洲，我們便就此彆過。我看慕春雷定然已經分開那間堆棧，我悄悄歸去將我娘屍身收了……”話到此處又是淚如泉湧。

這才一鼓作氣乾脆將你們殺了，再嫁禍給我，歸去以後糊裡胡塗敷衍疇昔，那斷意劍和慕氏門便順理成章成了他的囊中之物。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，他如此做法也是江湖中人常用之法，並不奇特。”

“馬大哥，你有何籌算，還是要去西洲國？”

天九悄悄一掰，將大半個魚身和魚尾拋給慕君還道：“將魚吃了，我們一起便是。”說罷兀自啃食起來。

天九冷冷一笑：“好生顧問？令他們再掌慕氏門？而後他們為防你們幾次，再將你們撤除，如此一來終究死得還是你們母女。”

慕君還跳上馬來，俯身悄悄道：“雪兒，孃親已然不在，我們此後便相依為命了。”驅馬跟在天九身後。

慕君還聽了神采陰沉，好久才道：“你如果慕春雷，也是如此作為？”

何況另有很多財產也是爹爹一手打造，這二十年來，慕春雷已將這些財產掌管之人垂垂換結婚信，這些我們娘倆權當視而不見，隻求相安無事。

慕君還聽了閉目感喟，幽幽的說道：“照你所講，這人間的確毫無興趣，倒不如死了清淨。”

隻見他甩甩手大踏步走來，一臉剛毅果斷之色，心中無出處生了心安之感，脫口叫道：“馬大哥……多……多謝！”

慕君還點點頭，現在她六神無主，唯有麵前之人能夠拜托，至於他出於何意也不便計算，隻好點頭道：“那天然是好極了。”

此言一出便似是拂了他的逆鱗，抽劍威脅我們母女二人，若不承諾便要脫手。我也是氣昏腦筋，抽劍與其對峙，誰知他已然動了殺心，我娘替我擋了一劍……”

溪水潺潺，不時有魚兒逆流躍出，帶起陣陣波紋。

慕君還啐了一口：“我呸！這江湖的確烏煙瘴氣！那你是好人還是好人？”

那一雙蓮藕般嫩白的小腿如同麵前，天九伸手去碰，卻攪碎了滿眼的浮光掠影。

是以我當時便要暮春雷交出賬目清理，看看究竟誰纔是受益之人。他聽了以後惱羞成怒，張口便罵我有悖倫理，管長輩的閒事，要我閉嘴。

天九哈哈一笑：“我便是我，我成不了慕春雷。不過我如果如此地步，或許比他還要暴虐一些。那我問你，你們母女二人如果與慕春雷父子互換，辛苦二十年得來的東西，肯等閒讓給彆人麼？”

天九麵色如常悄悄一縱跳上馬背，勒馬轉頭淡淡道：“慕蜜斯不必多禮，舉手之勞罷了。我看此地不便久留，我們先行向東沿少草之地行上半裡，再尋個草木富強之地轉頭向西，約莫入夜之前便可回到堆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