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君還見天九走得遠了，趕緊道：“表哥，我如果殺了孃親，焉另有膽量來鹹陽尋外祖父？”

天九心道本來與人發言竟比殺人安閒的多了，卻不知我為何非要奉告她這很多事，想來我天九殺人的劍鈍了，人也變得婆婆媽媽。

慕君還聽了心中起了狐疑，暗道他對我雖是未曾用強，卻也多次三番對我脫手，我不但未起火氣，反倒如逆來順受了普通，這的確匪夷所思。想罷脫口沖天九喝道：“你……過來，我有事問你。”

天九奇特的看著慕君還，一本端莊的說道：“在天罡之時，上麵的人講些甚麼話，凡是落下一個字便要受削耳之刑。我要去那邊早便和你講了，為何還要再問？”

“你哪一隻目睹到我殺他了？剛纔我摸了一通，你身上的銀子還不敷二百兩，離三千兩還差得遠。隻要玉佩、玉墜和頭上的金簪值些銀子罷了。”

天九不覺得意，翻翻眼皮道：“城下之時你信誓旦旦，說是死以後將身上之物贈我，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些甚麼，何來辱你明淨？人間女子的身子我見很多了，你麼……”

慕君還不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，將雙手扣在腰間，自口齒中擠出幾個字：“西洲國？”

“我肯幫你一是我閒來無事，二是想著賺些銀子。想來也怪，我身上在珠子代價連城，要銀子做甚麼？本末倒置！我看，你外祖父之處葬母之事已不成行，不如尋個處所先行葬了，我們也好分道揚鑣，就當從未見過。”

加上對姑母少年之時與姑父私奔之事耿耿於懷，這纔等閒信了此事。再就是……那斷意劍實在害人不淺，凡人見了均不能順從，祖父和爹爹也不例外，是以，僅憑你一人之言難以翻身洗白此事……”

天九翻開葫蘆喝了一口水，淡淡地說道：“我曾是天罡門下的人，前些日子退了派。”

慕君還略微遊移，與蔡辛焱對望一眼，終是趁其不備奮力點了他的睡穴後道：“你講吧！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也太無禮了！你雖於我有恩，我畢竟是女人家家，你……”

天九嘿嘿一笑，道：“你們蔡家也是奇了，放著本身親人不信，反而去信外人，當真好笑！”

慕君還心中生出一絲悲慘，沉了半晌才道：“你肯幫我……”

慕君懷唯恐再惹了他，溫聲道：“我與這位馬大哥乃是萍水相逢，他出於俠義之心脫手助我，我二人清明淨白，表哥你千萬不要再生曲解。”

天九緩緩轉頭，悠悠的吐出兩個字：“何事？”

天九不語，自她身前走過，俯身在蔡辛焱胸前驀地一擊，隻聽他一聲嗟歎，隨即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醒來。見麵前站著表妹和她所謂之姘頭，氣不打一處來，罵道：“狗男女！”

慕君還聽了清淚長流，顫聲道：“表哥，你我青梅竹馬，連你也不信我？”

慕君還哎呀一聲，頓腳叫道：“你莫要添亂了！”

天九聽了也感覺有些無趣，暗道你這對鴛鴦還不知此後如何，扭頭緩緩走出十丈遠，站在那處取出乾糧兀自吃了起來。

天九沉默不語，慕君還又道：“那遙遠不遠？”

不過麵前所謂天罡門下卻隻是武功高了一些，模樣生得並不惹人膩煩，不由反問道：“我傳聞天罡之人向來就是冇法自行退出，任他再短長，終究也逃不過魂飛泯冇的命數，你又何德何能，竟來去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