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卿卓點點頭悄悄一擺手，回身走了兩步又回身道：“這些物件先行送到戊字庫房存放，待張庭芳的案子結了再行措置！”

那人吱呀一聲翻開雙門，鄭通伸頭環顧了四下，隨即一臉笑意：“薛莊主，我們都是老友了不必通稟，大人已經等你多時了，快些出去。”說罷身子一側，將八人讓進院內，又差下人將八匹馬牽到馬棚。

不過一身藍杉拖地修剪的極其講求，袖口那處繡著大朵的牡丹，腳上那一雙皂角靴子竟是皮製的，鞋尖那處模糊看出各繡著一隻蒼鷹。發言之時一雙細眼極其靈動，一見之下便知此人極其機警。

“我們豈止是來遲了一步？”左卿卓看了一眼正在嘲笑且眼含淚水的張庭芳，眯眼道：“張大人神機奇謀，早已預感本身難保，已然斥逐了仆人家眷。

不一刻和連縱吃緊跑出，拱手道：“啟稟宰相大人、將軍，這張府之上僅剩下張夫人一人……且她……”

一行人馬緩緩到了左卿卓府宅的西門以外。

“犄角旮旯、角角落落，就連那女眷的聽雨軒都一一看了……”鄭通個子中等，生得極其肥胖，樣貌也非常淺顯。

三員副將翻身上馬，一隊將張庭芳上了鎖鏈，一大隊兵士與一眾車馬則進了張府。

不過如此也好，郇大人，你將張府之人擬個明細，能捉的便捉，尋不到的便由他去吧。不過張大人的一雙後代不成等閒放過……”

封力心知他的意義，稍稍緩了緩語氣：“恰是！收繳之時宰相家的鄭管事一起跟從，甚麼值錢、甚麼不值錢他曉得很。便將那些個不值錢的全數扔了，剩下的這些勉強還算值錢，末將不敢擔擱，馬不斷蹄地送到此處由宰相大人查驗。”

“真鐵見過大人！”薛真鐵拜過以後站在薛東來身後。

“東來，好久不見，風采還是……這便是真鐵？好！好得很！不愧是薛東來的兒子！”左卿卓用手一指，表示兩人坐在對側。

隨即劈劈啪啪之聲麋集響起，張庭芳麵腮紅腫、滿口流血，已然講不出話來。

“薛莊主多慮了，大人急著見你們父子是有要事，這個不打緊！”鄭通拍拍薛東來，領著二人來到左卿卓藏在幽深紫竹林中的書房便悄悄退了。

左卿卓一見之下神采驟變，趕緊道：“快將這些紙張收了！一張也不能遺漏交於我手！”

廉秦文手持一柄手掌寬的黑亮鐵尺，低聲道：“張大人，獲咎了！”

左卿卓嚇了一跳，斥道：“你叫喚甚麼！張庭芳為官二十餘載，且從二品便當了七八年，府上竟隻要這點襤褸貨？”

一人應道：“恰是鄙人！煩請鄭管事通稟大人，有勞。”

左卿卓灰色的長眉擰在一處：“其他人呢？”

左卿卓冰臉問道：“她如何了？”

郇熾啊呀一聲，馬鞭在空中猛的一揮：“我們來遲了一步！”

門內有人開了小窗問道：“和武莊莊主薛東來？”

左卿卓身邊的武官乃是禁軍的正將軍郭渡山，現在左相發令不敢不從，叮嚀身後道：“廉勤文，卸了張庭芳的官帽，上了鏈子拉回虎帳聽候發落！和連縱，你領人進了張府，不管男女長幼全數綁了，也一併帶回！封力，你帶上馬車去將張府值錢的物件全數收了，送至左相府上封存！”

我奏的本子也隻是要減了西洲國的貢，隻因他國積年來佯裝順服，卻暗自聯通其他小國，已然募兵數十萬，再若加大進貢之量，恐是要對我朝倒黴。我張庭芳如此奏本俱是出自一片忠心，何來叛國通敵的罪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