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皓辰心道:“此人好強的內力,卻不知是泰山派的哪一號人物。”正思忖間,聽到中間一人感慨一聲:“哎,泰山派連一個接引弟子的內力都如此之強,看來五嶽派的秘聞當真非同小可啊。”話音剛落,那人身邊的一個矮小男人怒哼一聲道:“哼,你又曉得甚麼,明天這等場麵,劉岱豈會派一個普淺顯通的弟子接引來賓?誠懇跟你說,此人姓劉名正陽,是劉岱的堂弟,乃是正兒八經的泰山派前幾號兒的人物。”
這時底下不知是誰慢悠悠地說道:“不錯不錯,但隻可惜了一件事。”他四周世人問道:“可惜甚麼?”那人緩緩的道:“可惜來的人太多,凳子籌辦的太少,我梁老三這上不了稱的二兩屁股肉,非坐著花不成。”此言一出,群雄儘皆大笑。
他身邊的矮小男人又是一聲嘲笑,道:“嘿嘿,此次總算你冇看走了眼,隻是我勸你少打那位美人兒的主張。”那人舔了舔嘴唇,道:“如何?我武功固然一定及得上淩霄,但她一個女子,如若真有落單之時,恐怕也接受不起我花某的手腕。”
劉岱笑道:“本來是山西大同府的梁老弟。梁老弟此言甚是,隻可惜我泰山派才氣有限,數千條凳子一時半會兒確切趕製不出,隻好委曲梁老弟的貴體啦!”梁老三拱手笑道:“好說好說。”
一個年青女子說話的聲音本來冇有甚麼特彆,但若夾在一大群滿口土話的男人中間,就顯得惹人諦視,更何況這女子的聲音在慕皓辰耳入耳來,的確就像一串珍珠散落到地上,輕巧溫潤卻無涓滴喧鬨。那女子將聲音壓得甚低,明顯並不欲引發旁人的重視。
釋淨雙手合十道:“阿彌陀福,劉施主心繫武林禍福,這才廣發豪傑帖,將正道豪傑齊聚於此,商討要事,此舉乃是大大造福武林之事,又何必向我們伸謝。”釋淨看上去已有六七十歲的年紀,臉上和手上已經充滿了褶皺,但他一字一句緩緩隧道出,聲音毫不算大,卻清清楚楚的鑽進了數千雙耳朵裡,內力之精純涓滴不在劉岱之下。
水雲愁道:“本來不知,但我剛纔聽他這麼胡言亂語一番,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。此人名叫花慶,是黑道上的一個采花賊,名頭並不算大,充其量也隻是武林中的二流角色。他身邊阿誰矮男人,是他的拜把兄弟‘矮三郎’楊桐。”
慕皓辰一聽此言,悄悄嘲笑道:“搞了半天,此人本來是個采花賊,隻是你若真惹上姚玉笙,恐怕這輩子再也一定有機遇采得了花。”悄悄在水雲愁耳畔低聲道:“水兄,你見多識廣,可知此人是誰?”
這五人一露麵,四下裡立即便“哦!”“啊!”之聲一片。廣場上固然俱是江湖曆練豐富之人,但親目睹過五嶽掌門的畢竟隻是少數,是以很多人便不由自主的收回感慨和歆羨的語氣,彷彿這廣場上的每一個座椅,都意味著中原武林正道的權威。
水雲愁眼觀六路,見參加的武林人士冇有一千,也有八百,但此中可不但隻要白道上的豪傑,很多平時藏匿江湖、或者金盆洗手的黑道妙手亦混在此中,可謂龍蛇稠濁。他固然表麵似一介荏弱公子,但自小幫忙其父水生瀾辦理聽雨樓事件,是以非常淡定。反倒是慕皓辰不但年紀尚輕,此前又從未見過如此昌大的場麵,內心模糊感到鎮靜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