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不是週末,有很大的太陽,媽媽還特地打電話向我的班主任告假,因為要去插手我外公外婆遷墓合葬的典禮。本來媽媽不想帶我去,可耐不住我一向在說。
我的心怦怦直跳,雙腳一步一步靠近。
我向來都冇有見太長得比肖像裡的人更秀美的男生,比擬之下,謝明珊暗戀的阿誰周哥哥也立即減色幾分。然後,我偷偷地想,這麼都雅,和他翻雲覆雨一番而死,我也很情願呀。不,不,我要更貪婪一點,像聊齋故事裡一樣談場人鬼戀,哪怕會被拉入鬼域也難以回絕他的美色吧。
過了雕欄,另有花叢,我們一前一後從石階上跳下去,在墓園裡四周浪蕩。如果忽視掉那一排排的漢白玉墓碑,整座墓園更像是個小型的植物園。我記得一排排的檸檬桉朝湛藍的天空伸展,有個朋友說檸檬桉像人類的裸/體。另有菩提和陰香。花台上種著紫羅蘭、山茶和玫瑰。彆的我再也叫不著名字了。
沿途還能聽到很遠的處所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,鞭炮一起不斷。風灌到脖子裡,非常舒暢,但我不敢分神。直到上頭良仔大聲地說“到了”,接過他伸來的手,借力蹬上去時,我才大大地喘了口氣。
昂首的頃刻,我又神差鬼使地看了一眼那相片,內裡的男孩子眼眸裡笑意彷彿更深了。我揉了揉眼睛,他嘴唇動了動,彷彿在說:“好呀。”
我順勢拍他肩膀:“逛逛走,表姐請你吃雪糕。”
大舅媽也說冇事。如許最好了,我並不喜好那種老式的珠花。
“真的嗎?”她眼睛亮亮的,不敢信賴。
“王映媛。”
“好。”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伸出小小的尾指,和我用力勾了勾。
我定了定神。良仔帶我走到另一側,指著山腰處,說:“我爸爸他們就在那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