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邪冷冷地看著李遠之,隻把見他不成按捺地顫抖了下,才輕笑了一聲,說:“遠之,好久不見,彆來無恙。”
不過,不等他悲傷兩秒,一股帶著血腥味的腐臭味劈麵襲來,熏得他胃裡立即翻江倒海起來,忙急中生智,把手中紙符撕成兩半,揪成一團,塞在鼻孔裡,憋著氣站起來,驚駭地看著伸展了全部院子的黑霧,說:“臥槽,這絕對是個大妖怪啊?”
“貓,貓呢?如何不叫了?”安倍音彌清算好壓歲錢,哆顫抖嗦跟貼著白乙跟了出來,趴在陽台雕欄上,迷惑地嘀嘀咕咕,說:“我方纔明顯聽到的……”
白乙站在李遠之的身後,昂首看了看天,再低頭,神采已經一片冰寒,視野落在樓下那口黑幽幽的水井上,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後,水井裡俄然傳來“撲通”、“撲通”、“淺顯”的聲音,像是有甚麼東西掉了下去,又爬上來,再掉下去、再爬上來……
李遠之冒死屏住呼吸,眼睛死死的盯著樓下的不速之客,眼睜睜地看到那頂紅色的肩輿,轎簾無風主動,先暴露一雙紅色的繡花鞋,鞋麵金線鳳鳥刺繡,看來,肩輿裡的人應當是女人了。
萬年睡兮,帝俊生兮;子炅鷙兮,祖羲和兮。
不過,有他安倍音彌在,唔,不,是有白乙在,水井裡的東西完整不消擔憂,不管甚麼妖妖怪怪,他來一個,咱滅一個,來一打,滅一打,絕對讓你有來無回,哈哈……
那口水井,他看得出來,井口被人設了禁製,內裡的東西出不來,內裡的東西進不去,也不曉得是誰弄的……
李遠之翻開陽台的門,走上了出去,雙手扶著雕欄,往下看去,院子裡月光如銀,撒了一地清冷,光禿禿的樹枝直愣愣地刺向夜空,像是死人乾枯細瘦的鬼爪,北風吼怒,穿過枝椏,收回呼號的嗚嗚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