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花殘換了件紅色小襖,映得他皮膚烏黑敬愛之極,他時不時用肉呼呼小手擦擦額上留下汗珠兒,跳來跳去,活潑靈動得很。可顧澄晚看著他身影,心底裡倒是一陣陣發寒。
花殘右手手腕一翻,指尖就拈了個薄薄小刀,月色裡出現一層寒光。他坐到顧澄晚床邊,拉開他衣衿,暴露一片白淨胸膛。
待顧澄晚走到花殘身邊站定,花殘一把抓住他手遞到花絕空中前:“阿澄太瘦了,總也養不胖,但是冇乾係,做了毒人今後就不消擔憂了。”顧澄晚被各種奇毒掏空了身子,本來豐潤手腕現在隻剩下一把骨頭,乾巴巴地很晃眼,花殘仰起小臉看著花絕地,“師父師父,小殘兒甚麼時候喂他血?”
花殘明顯也重視到顧澄晚到來,他一回身看著竹門邊人影,頓時笑得非常光輝:“阿澄阿澄,你醒啦!”
顧澄晚被花殘手指碰到,身子一僵,跟著便軟了下來。
花殘輕聲笑了笑:“你為何不睜眼看看我?”
眼角微挑、唇角輕勾,一雙眸子裡水波流轉,似笑非笑,竟有了幾分辯不出鬼怪之氣。
“那小殘兒現就開端!”花殘鼓掌大笑,“阿澄等我,小殘兒去拿刀~”
他不自發苦笑著,還是被嚇到了罷,今早夢醒,還覺得昨晚不過一場夢境,可心頭俄然產生一絲絞痛感,才發覺是自欺欺人,便要走出門去看看阿誰孩子,但這一看,又想起那聲聲細語哄弄,便感覺彷彿被豆割成兩半,一麵叫著驚駭,一麵想要抵當。厥後還是被驚駭占了上風,全然不由自主般。
他翻身坐起來,把視野投向花殘方向,便又吃了一驚。
“你……”顧澄晚有些恍忽,遊移地吐出一個字,卻不知該如何持續。
花絕地伸手摸一下花殘頭,很收回,再從中間取出一個瓷碗,說道:“第一日用血多些,你將這隻碗裝滿了,給你毒人喝下。”
那白嫩溫軟小小巴掌上,停了個珍珠大小圓潤蟲子,安溫馨靜一動不動,被花殘用指腹輕碰了碰,就“嗡”一聲飛起來,撞牆上打出個小洞來,跟著飛回愣住,又不再轉動了。
“哎呀,阿澄不愛旁人插手,我便不插手就是。”花殘手指顧澄晚蹙起眉心擺佈撫弄,“做了人蠱,就能操控千百種蠱蟲,到時候,想做甚麼不成以呢?阿澄阿澄,你便應了罷。”
顧澄晚看著那蟲子,眼裡訝異一閃而冇。
……他竟然還醒著!
顧澄晚側過甚不再看他,似是帶著倦怠語氣:“多說無益,難不成你還會放過我麼。”
花殘低笑:“本來阿澄曉得這個。”
小刀那胸膛上來回比齊截遍,花殘俯身下去,那處□旁一寸處劃下,行動非常輕緩,彷彿切割甚麼貴重寶貝,極謹慎。
花殘乖乖點頭,回身看向顧澄晚:“阿澄,你把碗端著。”
顧澄晚內心覺著不對,又一時說不上來,隻好又道:“我冇有異心。”
鮮血入腹,腹中暖意非常,這一刻,顧澄晚竟感覺身上殘留痛苦一掃而空,說不入迷清氣爽。
顧澄晚接過碗,置於身前。
一時候,顧澄晚竟然感覺有些驚駭。
屋外花殘正幫著花絕地將篩子搬到架子上麵,又把曬乾了毒蟲毒物、香花毒葉鋪平擺好,忙來忙去,小小身子不斷穿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