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堰嘖嘖稱奇，“遭遇大變波瀾不驚，措置的很好。你派人查一查徐家諜報，這位唐夫人，怕是比唐勉阿誰老邦菜聰明的多。”

唐勉不卑不亢道：“首輔大人談笑，本官兩袖清風，家資由妻家相贈，夫人知下官愛名，才請孃家出麵相贈。”

“妾身孱羸，不能作陪。”

林卓帶飛魚衛，找準機遇漫衍府邸各處。

丫環蒼茫地搖點頭，歸正打扮不會哄人。

“殿下讓臣上功德柱，不倖臣家中無糧，花了心機籌措，畢竟一無所獲，昨夜展轉惶惑不安，煩請殿下收回成命，若說功勞，老臣不及殿下萬一。”

楊暢懷極其不滿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入夜時分，都城燈火闌珊。

此時，一名黃門寺人倉促入殿，“太子殿下，慶城田氏捐糧五萬石、南陽商店捐糧十萬石、大臣商號捐糧八萬石、亂世糧莊捐糧十二萬石。”

薑堰站穩朝堂掃視群臣，對一言不發的楊暢懷道：“首輔大人有苦衷？”

早膳過後，薑堰去往太極殿。

薑堰心中笑開了花，撕破臉的唐勉戰力爆表，可惜腦筋有點大病，轉頭楊暢懷鐵定剁了他。

十數年鞍前馬後，楊暢懷還是對唐家下此毒手，他悔不聽夫人良言，早做策劃。

路上遇見丫環下人，一刀兩斷。

“跟諸位愛卿說說。”

太極殿一片死寂。

唐夫人弱柳扶風，麵色暗澹，叮嚀管事幾句，便回了房間安寢。

夜色越來越濃，氛圍中模糊透著一股甜腥味。

不出料想，朝堂起了群情聲，絕大多數官員都附和唐勉，誰讓他們也貪呢。

戰役持續了約莫一盞茶工夫，而後統統迴歸安靜。

薑堰將捐糧動靜搬到檯麵上，是用心刺激還在張望的商家，平常他們或降或捐，無人在乎。

“商隊是來殺我們的？”

清官也好，贓官也罷，誰不想博個好名聲。

“老爺長年跟隨楊首輔，多有牢騷。現在他為博名聲，投效太子，楊首輔豈能容他，或許太子料定有此危局，趁武清衛等候商隊機會，搶先安插人手等候暴徒，這份恩典我徐家記下了。”

此情此景，惹得百官心癢難捱。

“武清衛？他們不是早就拜彆了嗎？”唐夫人沉著下來，詰問內幕。

楊暢懷繃著身材皮笑肉不笑，“恭賀殿下，功德柱真乃當世奇謀。”

徐妙華隻是體弱，大門大戶的世家蜜斯腦筋卻不笨拙。

唐勉恨透了楊暢懷，不再管他是何神采，大禮參拜，伸謝天恩。

“臣，謝殿下！”

楊暢懷張了張嘴，豈料唐勉挾恨在心，涓滴不給他說話的機遇，憤然對百官道：“滿朝公卿，誰不是和勳貴世家攀親？百官皆有家資，莫非大師都是貪墨不成！”

一名內閣學士正要出麵，楊暢懷目光淩然，搶先開口：“殿下，唐大人雖為中書令，哪來這般多的財帛。”

薑堰問道：“唐大人，讓你擬的文書如何了？”

薑堰方纔宣佈，唐勉捐募兩萬石和一萬兩白銀，擺明奉告大師，貪墨的賦稅捐出一些，不但不罰，反而有賞！

丫環嚇破了膽，不敢再出門。

“是。”

轉眼之間，屋外刀光劍影，並跟著沉悶可駭的砰砰聲，鮮血迸染窗紙，觸目驚心。

翌日淩晨。

小寺人嚇得幾乎跪地告饒。

丫環方纔躲在暗處看過全場，幾乎當場失禁。

“回顧輔大人……是真的。”

“臣已經擬好。”

此話一出，滿殿沸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