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那本來立於身後的少女便俯身坐到了他的身邊。此時,越方側麵,瞧著她,卻見她那雙清澈的杏眸正瞧著自個兒手中所執的那把摺扇,彷彿有所不解,便眉宇微蹙,輕聲道:
“諾。”
此時,燕平宮內,夏禹端著一碗羹湯徐行走入殿中,坐於案前的燕王抬眸瞧了一眼,方隨口問道:
“奴婢董萼來給太子殿下奉茶。”
“扇子不過是於夏季驅熱之用,為何偏要造的這般富麗?如此喧賓奪主,過分重視外在,倒會減少它本來的用處,想來葭兒曾於山中所用的葵扇,乃蒲葵葉所製,模樣雖簡樸了些,但於炎炎夏季當頂用來,也是再好不過的。”
“浣衣局・・・・・・”他喃聲半晌,而後抬聲道:“我東寒宮院內正缺一個侍弄花草修竹之人,那宮女曾給梅花剪過枝,想必然能擔負此職,且就將她調於東寒宮去罷。”
“你我皆是舊瞭解,還言甚麼主子奴婢的?我既已從薑汐姑姑手中將你要了過來,那麼此後,你於這東寒宮中便與其他宮人一樣,大夥兒一同玩樂,相互照顧,不必感到拘束。”言罷,他翻開茶盅,猛飲了幾口,而後不由問道:“這茶水苦中帶甘不說,其間還模糊異化著一種冷梅的暗香,此茶,你是如何泡的?”
言罷,越俯身拜彆,方快步出了無竹園,行於宮道之上。
“如何,現下又到用藥之時了麼?”
翌日,正中午分,驕陽當頭,蟬鳴聒噪。東寒宮廚房內熱氣滿盈,呂尚子監工於此,瞧著兩個宮人將鍋內熬好的羹湯盛入碗中,一一分發給在一旁候著的宮人以後,再領著他們徐行行於宮道之上,端著羹湯往各宮送去。
“夏季已至,這天兒也有些酷熱,人於屋中坐得久了不免會深感疲憊,遂玉菡熬了些銀耳蓮子羹來給殿下服用。”言罷,她端起那碗羹湯,徐行行至殿上,將其呈於高越的麵前。
殿下再次傳來腳步聲,立於案前的高越聞聲抬眸,便瞧見了徐行走來的玉菡,現在,她攜著貼身侍女言書端著一碗羹湯行入殿中。發覺有人到此,立於殿下的董萼方回身朝那走來的女子俯身施禮,而後又折身向著殿上的高越,一拜道:
聽罷,高越自知她的情意,方低頭喝了兩口,此湯甜而不膩,平淡怡人,讓人頓覺神清氣爽,精力了些許。他垂眸思慮了很久,方將羹湯飲儘,而後道:“邇來甚是炎熱,讓人坐立難安,這銀耳湯極具解暑之效,玉菡,你可否幫我一事?”
“奴婢不消去浣衣局為眾位宮人洗衣,能來這東寒宮過些安逸的日子,皆是多虧了殿下,當今,奴婢既然已經搬到了這東寒宮中,當然要先來見見此後需服從的主子了。”董萼笑意清淺,淡笑道。
“奴婢先行辭職了。”
陰暗的宮殿內,隻見那孤影長袖一甩,羹湯落地,箸碗的碎裂之聲在這清寂之所顯得尤其高聳,緊接著,又一陣狠惡的咳嗽之聲傳來・・・・・・
“喝過了。”她眉眼含笑,道,“本日玉菡於宮中小廚房熬了一大鍋羹湯,不但自個兒喝了,葭兒mm喝了,還給各宮裡的娘娘送了些去,剩下的分給了東寒宮裡的宮人,而這碗是留給殿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