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。”
“你這是在作何?”高越瞧著她手中的杏花枝問道。
待叮囑完,他方纔回身,跟著呂尚子一道從巷子那頭,往東寒宮方向疾行而去。
聽了此話,那小葭兒望著麵前的男人,怔怔地點了點頭,而後,便悄悄的合上了杏眸。微光下,高越凝睇著床榻之上她那稚氣未脫的麵孔,那與楚服普通無異的眉眼,在此夜中,顯得格外動聽。很久,身披薄衣的他傾身覆於其上。
“葭兒長大了。”
言罷,她方俯身拜彆,便又帶著侍女徐行朝殿內走去。此時,班念烈瞧著那女子遠去的倩影,方問道:“她但是盧丞相之女,盧玉菡?”
聽罷,越自知此事之重,便回身,對葭兒道:“儀止哥哥先行回宮,你且先在園中自在逛著。”而後,他又抬眸瞧著那隨行於身後的兩個宮女,叮嚀道:“你二人定要好生跟著,莫要出不對。”
“她乃重情重義之人,對越兒也是癡心一片,遂,越兒不忍孤負。”
園中傳來呂尚子的高喚聲,兩人回身,隻見尚子快步從巷子那端急奔而來,氣喘籲籲,衝高越道:“殿下······今晨慕容大人隨班大人一道進了宮,路過東寒宮外,想見一見殿下你,現在······正在我們宮中候著呢。”
“葭兒莫怕,閉上眼睛便是,儀止哥哥會很輕的。”
翌日,晨鐘響於大燕王宮以內,苑內作息的宮人皆聞聲而起,下榻奔於殿中,待拾掇好後,又趕快行於宮道之上,往各宮去當職。
那晚,高越帶著葭兒走進了自個兒的寢宮。
“非也。”班念烈笑著,瞧著他道,“越兒乃天底下最為有情之人,但多情自古皆殤,遂夫子需當警告你,情之一字,隻忠於一人便可,其他便是烘托,那葭兒,雖乃官方女子,但生性純良,毫無虛榮浮華爭寵鬥豔之心,你留她在身邊,於前朝便可放心政事,於後宮又可儘享安逸,當真是再好不過。”
“恐怕啟事不止如此。”班念烈悠聲道。
聽了此話,高越垂眸深思了半晌,方抬起沉寂的眼眸,緩聲道:“她乃丞相之女,不管愛與不愛,越兒將她留於宮中,不過是身邊多了個女子罷了,但能是以於朝中獲得盧丞相的擁戴,拉攏民氣,纔是正理。”
東寒宮內,斯琴和弄棋二人將洗漱之具送進寢宮以後,便悄悄退了出來。初晨之際,宮殿寧寂,兩個小丫頭臉上帶著暗笑,坐於殿外的台階之上,小聲地群情著方纔於寢殿內所見之事。角落裡,肅立很久的玉菡瞧著她們低聲竊語的模樣,神采漸凝,方不悅的回身拜彆,貼身侍女言書趕快跟在厥後,隨她而去。
兩人相伴走出殿門,坐於台階之上的丫環聞見聲音,便趕快迎了過來,她們瞧著太子緊握著自個兒主子的手,不由從心底升起一抹竊喜。
“傳令給尚子,讓他將早膳送到西暖閣來。”
殿內香爐輕燃,暖香暗溢,夜風吹拂,燭光微閃。紅綃帳下,傳來如醉的低喃,和順的纏綿間,落紅於榻······
聽了此話,越愣住腳步,於園中轉過身,狹長的眼眸瞧著她,正聲道:“葭兒,於這宮中你不必拘束,就還如在山中之時一樣,且說你想說的,做你想做的,不必在乎旁人,更不必驚駭那些妃嬪,你雖年幼,但按理來講,她們還得敬讓你三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