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。”
“因為・・・・・・自你入宮時起,便必定了終有一日將會成為這大燕後宮之主。”
瞧了瞧自個兒身上的披風,水寒垂眸,對著身邊忠心耿耿的婢女低聲道:“在這深宮當中,能這般細心地照顧著我的,也就隻要你了。”
現在,打發走了世人的高越才扶著葭兒同坐於大殿之上,他側過臉,瞧著身邊不諳世事的少女,見她還是一副微怔之狀,恐是還未從見到眾位妃嬪的惶恐當中緩過神來,便輕聲問道:
聞了此語,越神采舒淡,垂眸思慮了很久,方又瞧著她,悠聲教誨道:“萬事不必細想太多,葭兒且記取,於這大燕王宮中,倘如有人向你施禮問安,你便受著,不但如此,還要做到心安理得,僅此便好。”
“娘娘千萬彆這麼說,奴婢本就是來服侍娘孃的。”蓉兒忙聲道。
“是啊,軒窗已開,暖香已燃,正等著葭兒女人出來住呢。”另一名宮女弄棋也站了出來笑著應和道。
殿下傳來腳步聲,越抬眸望去,瞧見玉菡攜著羹湯走了出去,便於案前起家,奔到殿下,低聲道:“玉菡,你來了。”
高越神采如常,帶著微怔的葭兒行入殿中,而火線回身,朝世人抬手道:“都起家罷。”
此話飽含深意,讓年幼的葭兒甚為不解,接不上話的她隻得怔望著那側坐在自個兒身邊的男人,見他那傾城之色異為安靜,言語也是及其舒淡,頗具安寧沉穩之力,懸著的心逐步放了下來。在那一刻,年幼的葭兒俄然心生錯覺:麵前這個男人,若擁之,便彷彿擁住了統統。
言罷,水寒垂下眼瞼,回身出了無竹園,單獨往廣靈宮的方向徐行走去。
眾妃正群情著,忽聞,竹林那頭傳來幾聲低喚,皆側眸望之,隻見珍妃宮中的侍女雅頌快步奔了過來,她麵露甜笑,香汗淋漓,衝著自個兒的主子歡聲道:“娘娘因獵奇那女子姿容,今晨便叮嚀奴婢於東寒宮外刺探,奴婢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於那軒竹下站了很久,直至午火線才瞧見太子殿下帶了一名女子回宮,那女子身量纖纖,嬌小荏弱,身形更是窈窕輕巧,眉眼之處細瞧一番倒很有幾分像已故的王後孃娘。”
越抬手,從她手中接過蔘湯,並將她扶起,低聲道:“玉菡故意了。”
夜色微涼,空庭冷寂,大殿當中唯有玉漏在聲聲作響。夜風進殿,燭光微顫,水寒將熟睡的小公主涼兒安排於床榻後,便回身徐行走出寢殿,肅立於大殿的軒窗之下。
此時,宮女斯琴站了出來,朝著殿上俯身一拜,道:“恭迎葭兒女人入宮,太子殿下,照您叮嚀的西暖閣上高低下都已經拾掇好了。”
“你們曉得嗎?傳聞太子殿下本日帶那心屬的女子入宮了。”於無竹園閒逛之時,瑾妃俄然開口說道,此言一出,本來逛累了的眾妃頓時又提起了興趣,皆忙湊了過來。
侍女蓉兒走了過來,將手中披風係在她的身上,而後叮嚀道:“娘娘,春夜微寒,您把穩身子。”
“娘娘,娘娘・・・・・・・”
“諾。”
“娘娘,東寒宮來了新人,眾妃皆前去拜見,我們如果不去・・・・・・恐怕不大合宜。”伴隨在一側的蓉兒瞧著她那沉鬱的麵龐,輕聲提示道。
傍晚時候,殘陽的餘光散落在北窗,於牆角上映放工駁的竹影。宮廷寧寂,唯有東寒宮內傳來陣陣談笑之聲,驚起了那在梧桐樹枝頭棲息的鳥兒。少頃,已然縱情的眾位嬪妃方纔從宮內走了出來,或因一睹了那女子的真容,滿足了自個兒的獵奇心,出了東寒宮的她們皆三五相伴,小聲暢聊,一起的語笑嫣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