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秋紅點頭道:“小女子命該如此,恐活不過徹夜,就放我下來,此處有屈大人托書一封,交給師叔。”說著從懷中取出潮濕的手劄。
魏川微怒道:“你要陷薛仁於不忠不孝嗎?”
梁秋紅咳了一聲,“師叔可速去斷水山,索得兵符,可壓服薛仁,拜為部下。”
沈義武聞言點點頭,“現已出城,不如拆信來看。”
魏川遊移不決,行禮道:“薛將軍之情,魏某實不敢當,魏某若隨薛將軍歸去,存亡尚未可知,但是薛將軍如果白手而歸,必斬於軍法之下,倘若如此,魏某何故心安。”
吳本駁斥道:“四弟,你瘋了嗎?要陷魏掌門於不忠不義嗎?”
魏川環顧一番,深思道:“此處有似曾瞭解之感,應是九年才走上一趟的蹉跎之路,既然如此,由此向東,可到斷水山南廟門。”因而順道西進,約行十裡,突聽得蹄聲如雷,眺望前路,灰塵飛揚,目睹一波兵馬,約有百人,飛奔而來,個個挺槍持矛,鐵甲滿身,為首一人所騎戰馬,頭裹銀甲,落日之下,閃閃發光,近前而看,帥旗上鮮明一個“仁”字,此一帶皆是薛家軍,“仁”字軍,必是薛啟二弟薛仁統領,吳本心驚:“來者必是薛仁,乃薛啟二弟。”
薛仁微微一笑道:“今若帶走魏大俠,薛仁項上人頭,愧見這一片彼蒼,不如一死,何況死乃遲早之事,比起惜日大恩,命又何足貴也。”
吳本聞言,又驚又怒,喝道:“開口,此話今後休要再提,不然休怪大哥不認兄弟。”
月邪山頭,四野蒼茫,深林夜風微微寒意。三個時候,未曾停歇,已是人馬睏乏,豈知這時,蔣心胯下座騎馬失前蹄,嘶叫一聲,顛仆在地,蔣心順勢飛身落地,那馬倒地吭叫幾聲,四肢癱軟,一動不動,竟被活活累死。
魏川聞言,昂首看向梁秋紅。
魏川不解,皺眉道:“我等步行,何故殺馬?”
“千萬不成啊,若放了他們,歸去冇法交代,部屬當同受些懲罰,隻不過削官減職,可將軍在總督麵前已立了軍令狀。”數名副將當即滾上馬來,力勸薛仁。
“此話怎講?”
魏川點點頭:“吳大俠所言甚是,我等先去斷水山。”
魏川疑問道:“有何疑問?”
薛仁聞言,歎了一聲,麵露淺笑:“一言難儘,那日得魏大俠相救,還是未能如願脫身,哈哈哈,久違了,不想又在此道與大俠相遇……”說罷歎了一聲。
沈義武從其言,不再言語。
“本將受命前來緝拿爾等,快快束手就擒。”薛仁矗立頓時,不動聲色,身邊副將指著魏川等人揚聲大喝。
“魏掌門,去不得。”項明月亦喝道。
梁秋紅笑聲道:“謀天下之大計。”
魏川將信將疑,問道:“賢侄有何奇策。”
誰知薛仁此時竟抬頭望天,歎了一聲,遂將頭盔摘下,竟是一副文弱之相,魏川大吃一驚,本來是此人恰是那日斷水山外所救之人。
項明月果斷道:“如果追兵趕到,發明這些馬都已睏乏,並且還累死一匹,必知我等行動山路,必然會加快追逐。”
魏川點頭道:“載送我等數百裡,不忍殺之。”
“五弟所言極是,魏大俠,還請決計。”
“賢侄此計可否挽救薛將軍之命?”魏川一起心神不寧,忍不住問向閉目養神的梁秋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