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孩原是走投無路,覺出腳下一滑,身子往下墜落,頓時嚇得魂飛魄散,禁不住就要驚叫起來。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猛有一股勁風,劈麵向她吹來,竟又把她托住。
那女孩還在遲疑,這時聽張桐一問,轉是鬆一口氣,忙答道:“回稟恩公,小女子程芷仙,家住在離此三百裡外的程家壩。家父名叫程啟明,曾做過幾任府官,在本地也算王謝大族。因為前幾天,為母親還願,去廟裡上香,冇想到卻被賊人擄到此來。”
張桐聽她說完,又見她那淒然若泣的嬌俏摸樣,另有衣衫疏鬆從領口暴露一片烏黑的肌膚,更加恩賜不下,轉又靈機一動,內心悄悄忖道:“這女孩不但模樣標緻,人也頗非平常,竟敢爬出塔外,倒也有些膽氣,索xìng救她一回也無妨,再傳她一些入門道法。若她真有靈根,能練出些花樣,將來等我身材長成,便可跟她結成道侶。一來排解孤傲,二來也可合籍雙修,增益本身修為。即便她資質不好,將來修為有望,也算結個善緣。”
程芷仙聽罷,頓時眼睛一亮,內心不由又驚又喜。因為她原是出身大戶人家,父親又曾做過官,早知有修道之人。前幾天被擄上金平寨,內心就模糊猜出,其間賊人,非同俗流。特彆為首阿誰三人,皆是身懷神通的妖人,手腕短長,更難設想。而張桐竟然隨口就說,要措置那三小我,莫非麵前這少年,比那三個妖人還要短長!
張桐皺了皺眉,他原是另有要事,若要答允下來,隻怕力有不逮。但是如果扔下這女孩不管,等他分開以後,難道又要遭難。
程芷仙趕緊應諾,看出張桐對她並非對付,不由對剛纔暗自腹誹又感覺有些慚愧了。但她心xìng剛毅,既然坦白下來,她卻不肯等閒改弦更張。
張桐一麵暗自竊喜,一麵又看程芷仙盤膝打坐,一臉寂然,寶相寂靜,內心不由對她更添幾分愛好。
因為張桐故意引她為道侶,卻不像當初甄遠道那樣漫不經心,直把統統疑問之處,都給分化清楚,才肯由她參悟。
而此時張桐還不知她內心百轉千回,見她神sè變幻,時而歡暢,時而煩惱,還覺得是修煉道法出了甚麼疑問,忙扣問道:“如何?感覺有甚麼不對麼?”
程芷仙喜上眉梢,立即就想邀功,但是話至嘴邊,她卻猛又止住了,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滑頭,心說:“當初父親去官,就是因為才氣太強,身受上官猜忌架空。剛纔那小郎君千丁寧萬叮囑,讓我不成cāo之過急,又說修真之法,乃是水磨功法,想必他斥地氣海時,定是破鈔很多時候。如我遠超於他,惹貳心中不快,難道憑白作繭自縛!”
這時她才驚魂稍定,忙又回身定睛一看,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,彷彿與她年紀相仿,穿戴一襲藍布衣裳,腰間還掛著一個挺大的葫蘆。
程芷仙越想更加篤定,張桐定是她的朱紫,趕緊回聲道:“全憑恩公!”
直至一個多時候,程芷仙入定初醒,隻覺剛纔飄飄搖搖,彷彿有一股氣流盈身纏繞,那種感受當真妙不成言。這時緩過神來,還是意猶未儘,內心不由得悄悄思忖:“本來如許就是修真啊!按那小郎君說,隻要把那股氣流攝取體內,在丹田辟出一個氣海,就能凝成一股真氣。隻要練成真氣,就能利用神通,催動寶貝,發揮起來,妙用無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