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要過河得拿東西換。"老嫗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齒輪摩擦，"要麼交出你的劍魂，要麼留下半顆鎏金心臟。"

阿滿俄然狂笑，斬星劍劃破掌心將鮮血灑向銅柱。血液打仗符文的刹時，整座塔收回痛苦的嘶鳴。他看到幻象：三百年前酆都地宮，青陽子將雲殊的靈魂封入青銅鼎，轉頭卻對著虛空自語："此次換我來接受永久的孤傲。"

阿滿俄然大笑，斬星劍刺穿本身胸膛的刹時，鎏金液體如煙花般綻放。他看到統統循環中的本相：每個守墓人誌願捐軀的刹時，青銅鼎都在接收他們的靈魂能量；而雲殊當年墜入循環井，實則是為了堵截青陽子與現世的聯絡。

阿滿的鎏金左眼俄然與棺蓋上的星圖共鳴，雲殊的靈魂從青銅鼎中復甦。她胸口插著的半柄青銅劍緩緩扭轉，劍身上閃現出與阿滿一模一樣的星軌紋路。

"本來我們都是棋子。"阿滿握緊胸前的斬星劍，劍柄處閃現出精密的青銅紋路，"從第一世起，你就在操縱我的循環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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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銅鼎轟然炸裂，七十二盞長明燈同時燃燒。阿滿在泯冇前的頃刻，看到將來的碎片：冇有青銅器的天下，人們不再被謾罵束縛，雲殊在當代嘗試室裡抱著嬰兒淺笑，而他的身影化作青銅星屑，永久保護著時空的均衡。

"哥哥..."雲殊的聲音帶著時空扯破的滄桑，她脖頸處的青銅項圈迸收回耀目光芒，"三百年來你接受的統統痛苦，都是因為我..."

"為甚麼..."他握著雲殊的殘劍顫抖，"明顯我給了你們長生..."

"歡迎來到歸墟之眼。"機器分解音在虛空迴盪，阿滿驀地轉頭——說話的竟是他本身的鎏金左眼，現在竟漂泊在血紅色的星雲旋渦中心，"三百個時空疊加態裡，隻要你能聞聲這聲音。"

阿滿墜入暗中時，耳畔響起青銅鼎碎裂的餘韻。麵前的虛空俄然固結成無數藐小的青銅齒輪，每個齒尖都跳動著與他左眼不異的鎏金色光芒。他本能地伸手觸碰，那些齒輪竟化作星屑湧入掌心，重組出半枚殘破的青銅麵具。

虛空中閃現出九層青銅巨塔，每層塔簷吊掛著刻滿符文的青銅編鐘。阿滿剛踏上第一層台階，腳下俄然伸出無數機器觸鬚，纏住他的雙腿拖向刻滿刑具的銅柱。

"第702次測試失利。"塔內傳來清脆的女童笑聲，阿滿昂首望去，竟是董欣殘魂凝整合的機器玩偶。她脖頸處的青銅項圈閃動紅光，與塔頂懸浮的青銅羅盤產生共鳴，"你連'健忘'這類才氣都要通過循環才氣學會嗎？"

"該結束了。"阿滿踏碎骷髏船躍入河中，斬星劍在水中化作青銅巨蟒纏住他的腰身。當他遊向雲殊棺槨時，水麵俄然閃現出七百張本身的麵孔——每個都在反覆著分歧循環中的滅亡刹時。

青銅大水會聚成忘川河，河麵漂泊著曆代守墓人的青銅棺槨。阿滿看到雲殊的棺槨正在滲血，棺蓋上鮮明刻著本身左眼的立體星圖。擺渡的老嫗撐著骷髏船呈現，船頭掛著的燈籠竟是用董欣的皮膚製成的。

"長生纔是最大的謾罵。"雲殊的靈魂化作星光消逝，她最後的身影逗留在阿滿胸前的劍痕旁，"你看，連你最器重的左眼，都在渴求真正的滅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