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亡一瞬，阿滿腕間蛇形咒印俄然遊動。屍毗王的虛影自燈芯鑽出，獠牙咬斷鏡像少年手臂："；本王的棋子，豈容彆人介入！"；

鏡像少年掐住阿滿脖頸："；兄長，該歸位了！"；

共生閣的碑文新添了行小楷："；砂儘非無垢，燈滅見百姓。"；

紙鳶遇血即活，馱著阿滿突入雲霄。暴風扯開他胸口的咒印，暴露心口跳動的青銅燈芯——本來三年前，白劍南將半縷靈魂煉成燈芯，代他接受屍毗反噬！

阿滿七竅溢血，見三百燈焰中閃現董欣剜目場景。他嘶吼著扯開衣衿，女媧石紋路俄然離體，凝成璃兒虛影："；傻小子，閉眼！"；

砂傀俄然自爆，黑砂凝成巨蟒纏住阿滿。危急時候，長夜川對岸傳來焦尾琴音——竟是董欣踏蓮而至，手中青銅劍紋與《江山鑒》共鳴！

箭雨觸及瓦簷的頃刻，共生閣地動山搖。阿滿拽著董欣躍入蓮池，見池底裂開青銅甬道。腐臭味劈麵而來，甬道兩壁嵌滿水晶眸子，每顆瞳孔都映著白劍南剜心煉燈的場景。

"；他的債，我來償！"；董欣劍鋒刺入渾天儀殘片。老翁慘叫炸成黑霧，霧中卻傳來屍毗王的奸笑："；你覺得斬的是誰？"；黑霧湧入阿滿腕間咒印，青銅麵具俄然生出獠牙，反噬其主！

驚蟄後的第七夜，長夜川絕頂的青銅燈俄然明滅不定。阿滿摘上麵具凝睇燈焰，見三百盞燈火中竟有一盞泛著屍毗族獨占的靛藍幽光。他指尖剛觸到燈罩，燈芯俄然爆出黑砂凝成的鬼爪，在他腕間烙下蛇形咒印。

第374章 燈影孽緣 砂傀夜襲

"；師兄...你竟算計至此..."；璃兒殘魂泣血操琴。琴音鬨動長夜川千蓮怒放，蓮蕊中升起白劍南完整的靈魂。他指尖輕點燈芯，三百青銅燈突然炸亮，將黑砂煉成漫天星雨。

白叟顫巍巍指向川上星砂——每粒砂中，都映著盞不滅的青銅燈。

三年後的寒食節，共生閣來了位眼覆白綢的琴師。她奏響新製的《千燈引》時，長夜川三千青銅燈同時升空。阿滿倚在廊下，見最大那盞燈上刻著璃兒與白劍南的剪影，燈焰中模糊傳來紙鳶振翅聲。

"；小郎君，這因果債可不好還。"；沙啞笑聲自燈影中傳來。阿滿驀地轉頭，見青石上坐著個蓑衣老翁，鬥笠下暴露半張腐敗的臉——恰是三年前被淨化的屍毗王麾下砂傀師！

"；眾生為燈，照見五蘊。"；觀音相轟然坍塌，星砂如雪毀滅黑砂。鏡像少年在雪中消逝，最後一眼望向阿滿："；哥哥，寒食節…記得給我帶桂花糕…"；

百丈青銅門前，三百盞人皮燈籠無風自燃。燈下跪坐著與阿滿麵貌不異的少年，懷中抱著青銅繈褓，臍帶另一端冇入門縫："；兄長，父親等你多時了。"；

寒食節後的第七日，長夜川三千青銅燈忽生異變。半夜時分，燈焰由金轉靛，火舌舔舐過的水麵凝出屍毗族咒文。阿滿踏蓮巡川時，見最大那盞璃兒燈內伸直著嬰孩虛影——眉眼與白劍南如出一轍，臍帶竟連著對岸新立的知名碑。

"；這纔是真正的《江山鑒》。"；鏡像少年足尖點過棺槨，每口棺都浮出星砂凝成的虛影，"；師姐剜目鎮砂那年，父親用八百活人煉陣，他們的怨氣纔是星砂異變的本源！"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