撐動手臂起家,君卿微微頜首,輕聲問他:“幾時了?”
這家鋪子裡並無小二,忙活著的是一對老伉儷。
唐刃嗅覺活絡,天然是早就聞見了。
他知此人夙來愛好與他獨處,他們本日初至此地,以自家夫君的性子,必定是要與他過足了二人間界。
君卿握住唐刃的手,笑盈盈看向他:“可還要用些?”
約莫一炷香後,身著墨色勁裝的男人走向馬車。
君卿輕嗅了嗅麵前那碗糊狀的甜羮,同唐刃笑道:“是桂花花的香味。”
“酉時剛至。”
可恰好本日身後跟了尾巴,想來兩人獨處之時,恐怕是多有不便了。
那老伯擺了擺手開口:“不值錢的小玩意。”
而君卿現在心中卻暗道:這趙之洞動靜倒是通達,已知他們入城了。
未幾時,他用手背試過不燙後,方推到君卿麵前,嗓音卻像是被糊住了似的,黏糊的開口:“卿卿今後要與我白頭偕老之人,自當疼惜。”
說著,他便送了一勺到唐刃嘴邊。
很快,那老婦人再次出來,手中倒是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炒菜,而那老者跟在她身後,手中倒是滾燙的魚羹。
唐辛已經先一步入內安排安妥,是以不必多費工夫,唐刃抱著懷裡人徑直踏入客房,輕手重腳將人放下。
見此景象,君卿與唐刃相視而笑,唐刃握緊君卿的手,低聲在他耳邊輕語:“待今後卿卿與我花甲之時,為夫也會如此護著卿卿。”
雞蛋羹或是肉羹他倒是曉得,可這魚羹倒是未曾見過。
君卿聽著卻並不言語,隻是麵色微羞,待那老者將魚羹放下,他立即便為唐刃盛上一碗,溫聲開口:“倒是不忘嘴貧,快些趁熱用了。”
唐刃哪能不該他,當下便從行李裡翻找出薄裘給人披上。
聽他聲音明朗當中又多了些溫和,再觀兩人舉止密切,老者心下瞭然,笑眯眯又喊了聲:“老婆子,給這位小公子上碗赤豆甜羹來。”
聞言,君卿再次開口:“還煩請老伯再為我二人上些招牌的魚羹與一些小菜便可。”
老者言罷忙回身向後廚走去,剛好與那端著赤豆甜羹的老婦人擦肩而過。
此時鋪頂用餐的人並未幾,見來了客人,那老者忙上前,尚未開口,笑意已至嘴邊:“二位客人請坐。”
許是舟車勞累的原因,還未進城,君卿便已在車內睡下。
“好,您二位稍等。”
唐刃也確切對此不爽,正想著用過膳後,將那尾巴甩去。
唐刃坐起家來,他抬手將君卿額前的一縷長髮攏至耳後,這纔拿起床邊的外衫給人穿上。
想來是他又不知何時睡著了,竟連到了堆棧都不曉得。
落座後,君卿淡聲開口:“白叟家不必客氣,我二人用些吃食便好,無需茶水。”
唐刃不再多言,與他一同用心用膳,對於身後那隱晦打量的目光,他們假裝並未發覺。
未幾時,兩人穿戴整齊,君卿睡了有小半日了,許是睡足了,這會兒精力頭正足呢。
隨熱氣而來的是鮮美之味,卻不聞半點魚腥。
這鋪子不大,花腔倒是實足,店裡的招牌擺在店外明處,讓人一眼便看得清楚。
唐刃接過君卿手中的木勺,一樣為他盛了一碗後倒是放在本身麵前晾著。
那老婦人並未開口,將甜羹放在兩人麵前後,她麵上暴露一抹慈意的笑容,一樣也回身進了後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