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分外安靜隧道：“如晉王所見，本宮，亦是刀俎。”

蕉梧宮，是賢妃的住處。

一旁的宮婢將冊子翻到了此中某一頁，遞給趙羨看，紙張泛黃，墨跡乾枯，看起來很有些年初了，趙羨定神細心檢察，公然看到了一行字：靖光一十八年春元月二十七日，收蕉梧宮，翠雲鳳翔香丸一盒。

姒幽聲音安靜地問道：“淑妃娘娘，您見過這個香囊嗎？”

聞言，統統人公然不敢亂動，唯有淑妃還在尖聲驚叫：“你們愣著做甚麼？快去叫人啊！”

她喊叫完，那隻小蟲子便動了，扇動了一下雙翅，收回嗡嗡的振動聲，淑妃嚇得又尖叫起來，連連甩手，叫道：“快弄走它！你們還愣著做甚麼？！快！快！”

趙羨猛地抬起眼來看她，目光鋒利得彷彿開了刃的刀子，直直刺入人的心底，他沉聲道：“現在你再來設法讓我發明此事，是想要借刀殺人？”

第108章

宮人們都忙起來，將含芳宮裡統統的門窗緊閉，確信不會再有半隻蚊子飛出去以後，淑妃這才感覺放心了些，喘了一口氣，整了整神采，規複了昔日裡高高在上的模樣，轉頭看向趙羨，道：“晉王之前說的不錯，這個香囊，本宮確切是見過的。”

“本宮何必自討苦吃，非要做這個出頭鳥？”

長長的宮道上，空無一人，唯有飛鳥自天空飛過，遠處的天涯儘是陰霾，沉沉的，幾欲壓下來普通。

淑妃此次冇有否定，乾脆隧道：“冇錯，是本宮派人做的，隻不過，香囊內裡的東西，本宮絕對冇有換過，本宮能夠發誓。”

那木盒被放在了趙羨麵前，揭開來，內裡竟是一整盒香丸，趙羨眼神驀地一沉，淑妃開口道：“晉王如果細心看看，就會這些香丸，與那香囊中的一模一樣，如許的香丸，當初貴妃娘娘該當也是收到一整盒的。”

姒幽伸手拈起一枚香丸，放到鼻間細心嗅了嗅，對趙羨點點頭，趙羨頓了半晌，才道：“這些香丸，是從那邊而來的？”

趙羨將袖中的香囊取出來，放在桌案上，漸漸隧道：“那就勞煩貴妃娘娘再看一眼，認不認得此物？”

“你想哭嗎？”

宮人上了茶，淑妃喝了一口，抬起眼來，見趙羨隻是端著，並不肯喝，她頓時瞭然，扯開一點笑，意有所指道：“幾年不見，晉王這弊端還是如疇前一樣啊。”

她的視野有些鋒利，高低打量了姒幽一番，道：“近些年來，本宮身材一向有恙，早就聽聞了晉王殿下大婚，未能親身道賀，心中頗是遺憾。”

淑妃的神采仍舊是安靜，抬起眼來，望著姒幽，道：“晉王妃這話是甚麼意義？本宮如何聽不懂？”

趙羨冷聲道：“既然賢妃懷有禍心，為何你不將事情稟告父皇？”

趙羨眸色微沉：“這麼說來，也是淑妃娘娘將它送到我手裡的？”

要下大雨了。

即使兩人素有舊怨，但是大要工夫還是要做足了，趙羨笑笑：“淑妃娘娘身材抱恙，我一向冇能來看望，不知現在可好些了？”

姒幽望著她，比起之前見過的賢妃，淑妃則是要肥胖些，眉峰頎長，抿起唇的模樣，無端給人一種刻薄之感，總之不大好靠近。

聞言，趙羨道：“淑妃娘娘談笑了。”

姒幽與她對視半晌，幽黑清澈的眸子彷彿能看破她的那些心機，提示道：“您不感覺拿過香囊的手有些疼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