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後那邊不必多提，”趙瑢擺了擺手，神情冷峻道：“大齊自主國以來，太祖高天子就曾下過明令，後宮不準乾與朝政，妄議政事乃是大忌，若真讓母後去了，恐怕我等不日就要大禍臨頭。”

趙瑢的眼中暗淡不明，過了好久，他才道：“容我再思慮一二。”

過了半晌，吏部尚書踏出一步，昂首道：“臣附議，臣以為當立晉王殿下為儲君。”

“好聽，”趙瑢拿著茶杯，頓了頓，望向她，道：“你想家了？”

直到天子的鑾駕遠去了，大殿內仍舊一片寂靜，針落可聞，統統的朝臣們都是相互對視幾眼，冇人敢動，以內閣首輔徐翀為首的幾人相互看看，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顯而易見的怠倦與無法之色，事情到了這一步，那是硬著頭皮也要走到底了。

說到這裡，趙瑢麵上的神采寂然如冰，他道：“容我再想想。”

姒眉頓了頓，整小我刹時沉默下來，半晌後，淡淡道：“冇有。”

“脫手？”趙瑢倏然望向他，道：“如何脫手？我還能去處父皇請命不成？”

那歌聲在這沉寂的天井裡傳開，順著迴廊，被風吹向遠處，趙瑢忍不住立足停下，側耳諦聽半晌，神采沉寂，他俄然問那下人道：“是眉女人在唱嗎？”

歌聲越來越近，少女的聲音委宛若黃鸝，分外動聽，調子不甚纏綿，卻自有一股利落的味道，趙瑢在門外停了下來，歌聲戛但是止，緊接著，傳來姒眉警戒的聲音：“誰？”

姒眉咬咬牙：“現在還不能歸去，我還冇有報仇！”

壽王府。

趙瑢微微垂下眼，掩去了眼底的陰霾之色，文德殿裡鴉雀無聲，半晌後，首輔徐翀的聲音緩緩響起：“雖有祖製在前，然立儲之事不成小覷，這乾係著大齊將來的國運，臣覺得該當推舉賢達纔是。”

趙瑢跟著那提燈的下人走，內裡的雪垂垂大了，簌簌落在天井中，顯得夜色愈發喧鬨，緊接著，趙瑢聞聲了一點如有若無的歌聲，調子極是奇特，帶著一種特彆的神韻，較著不是他們這裡的曲子。

趙瑢前腳才坐下，趙振後腳就出去了，劈臉便道：“聖旨都下了，你籌辦如何辦？”

趙瑢放動手中的茶杯，道：“你想歸去嗎？”

“嗯，”靖光帝點點頭，道：“徐閣老言之有理。”

等徐翀他們分開以後，很多官員都醒過神來，紛繁湊到了趙羨跟前，拱手道賀，趙羨也隻是語氣暖和地伸謝。

“在某種時候，父皇實在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，一旦有人觸及他的底線，他便不再念及情分。”

固然他表示得非常安靜，但是在場合有人都能看出來，趙瑢的笑意未及眼底，分外子虛。

也有人遊移半晌，仍舊是對峙本身的設法，遂上前一步，對靖光帝恭敬道：“臣覺得，祖製不成廢，於情於理，儲君當立壽王殿下。”

前兩次提起議儲，靖光帝不情不肯，含混其辭，這還是頭一回在朝堂之上表白本身的態度，就如同拍了板似的，叫那些支撐趙瑢的官員們竟無從回嘴了。

趙振頓時一噎，想了想，感覺也不大可行，遂道：“那皇後那邊呢？”

文德殿裡，鴉雀無聲，靖光帝既點了名，內閣首輔徐翀便隻能出列，拱了拱手，道：“啟稟皇上，臣覺得晉王殿下德爰禮智，才兼高雅，明經擢秀，光朝振野，更兼有文武之才，乃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之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