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誰夢過於實在,等他醒來,叮嚀仍然能聞見木板法場上刺鼻的血腥氣。
“那不是夢,而是真事。”顧二爺說。
當他講到那架牌坊和行刑台,顧二爺猛地舉手打斷他:“從牌坊到行刑台走了多久,大抵有多遠?囚車是不是一向向東南走?行刑台是不是正南正北?”
“老闆,有一座石橋,雕欄上,刻著獅子滾繡球。”
明曉得是在夢中,他仍然大聲說出實話。
“來人,給他鬆綁,讓他說話。”對方叮嚀。
葉天曉得玉枕,但不曉得,此時現在,玉枕應當在那裡。
“葉天,好好想想,夢裡另有甚麼?”
葉天渾渾噩噩地跪在那邊,想到了賣給白老太太的那張藏寶圖。
太陽升起來,照在統統人頭頂上。
葉天明顯曉得這是場夢,但仍然有些膽怯。
顧二爺的父親是老檔案館的金陵“活輿圖”,他方纔插手事情,也在檔案館,對金陵的很多處所耳熟能詳。
葉天撫心自問,感覺前路困難重重。
隻要老輿圖、老金陵人,才曉得這些地名。
“就是這裡,從苗家巷的牌坊到行刑台,相距兩千米,行走四非常鐘就到。你從西北過來,一向向著東南,走的是城牆根大道。金陵的老行刑台早就拆了,但遺址還在。”
顧二爺被驚醒,從屋裡出來,冇好氣地走過來,指著葉天:“大半夜不睡覺,夢遊呢?”
那些人穿戴清朝衣服,腦後留著髮辮。
這當然是做夢,隻是,葉天從未做過押赴法場的夢,實在是詭異而好笑。
一刹時,葉天感覺,本身彷彿跟魯問張有點乾係。
“但是,它或許是個寶貝!”
彆的,他還瞥見,一道殘破的石橋,石橋的雕欄上,全都刻著獅子滾繡球。
他冇法說清楚,顧二爺也不曉得。
“對對,那座橋叫遇仙橋,但金陵人叫它何如橋,因為每次殺人,囚車都要從那邊顛末。久而久之,就變成了何如橋。”
葉天曉得,嶽先存亡了,阿誰玉枕已經被視為不祥之兆。
“倒黴,倒黴,從速放歸去,甚麼也彆管了,明天低價賣掉,從速措置潔淨,彆惹火燒身了!”
“玉枕是‘鐵手’魯問張的?如果是他的,這個夢又跟他有關,莫非從玉枕就能找到金陵藏金的奧妙?”
那是一個身披著牛皮軟甲的中年人,腰間佩刀,滿臉橫肉。
葉天勉強昂首,那人居高臨下,死死盯著他。
葉天回屋,把玉枕抱出來,放在石桌上。
兩小我麵對玉枕,一時候說不出話來。
“這是一場夢。”他喃喃低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