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天冇有出聲，任由顧漫緩緩地環顧四周。

或許，這並非愛情，而是同病相連的兄妹之情。

葉天迎著她的眼神，心疼她的無助，想要抱住她，低聲安撫她。

“我是誰？”

葉天深吸了一口氣：“厥後呢？”

如果顧二爺活著，輪不到本身去疼惜顧漫。

白雪望著葉天，兩小我固然都不明白一隻“活”的眼睛代表甚麼，但都同時渾身一顫。

“冇錯。”葉天望著顧漫，心中一酸。

“葉天，你說，我是誰？如果我就是幼天王，現在不該該在那密閉的石洞中嗎？或者，幼天王的消逝，豈不恰是我的消逝嗎？”

“白雪，我們沉著下來，再梳理一遍。你夢見本身是幼天王，厥後，幼天王削髮爲僧，隨後消逝，你還在夢裡嗎？”

她的眼神變得極其陌生，彷彿對天下充滿了無窮絕望，又彷彿，洞悉統統，悲憫世人。

這類詭異的感受，隻要看過一次，必定畢生難忘。

現在，二龍堂已經冇有其彆人，隻剩下他和顧漫。

“如果給你玉枕，你還能再持續夢下去嗎？”

幼天王的年代到現在，過了太久，就算是人類壽命極限，也不成能還活著。

白雪點頭：“我不懂，但在夢裡，幼天王麵壁三個月，就貫穿了全數大指模的奧妙，比如這一個——”

她的小指從拇指、食指裂縫中穿出，筆挺向上。

“龍象大怒吞噬印。”葉天看得清楚。

她轉頭，看著葉天。

葉天冇有辯駁，白雪方纔從夢中醒來，大抵健忘了時候挨次。

藉助於龍、象、雷、電之力，將大天然的力量集於一身，向仇敵策動孤注一擲的一擊。

“白蜜斯，夢是冇有代價的。”葉天苦笑起來。

“把穩，把穩裹在被子裡的人！”

“厥後，弟子們湧入，那眼睛就消逝了。石壁仍然是石壁，他們覺得本身看的是幻覺，隻要我曉得，那不是幻覺，而是眼睛‘縮’了出來。那眼睛是活的——”

“葉天，到那邊去，就能找到幼天王。”

她竄改身材，低頭看著玉枕。

“如何能夠？那隻眼並不在黃河絕頂，而是在海底——”

“隻要這玉枕，承載統統。多少人走了，多少人來了，隻要玉枕，還在這裡守著。你們不曉得，汗青滿是假的，滿是假的，把穩——”

“你曉得大指模？”

“你——”

白雪變更十指的方向，又結了一個指模。

葉天怔住，那隻眼睛似曾瞭解，跟他在海底看到的巨眼，一模一樣。

白雪慘笑起來，垂下頭，深思了幾分鐘，伸出雙手，伸開五指。

葉天很輕易就想到，西南邊疆有“千寺之國、高山之國”，那邊的苦行僧居天下首位，是苦行僧的故裡。

“幼天王終究結局如何？”這纔是葉天最體貼的。

“葉天，真想不到，鬼市給人帶來的，不滿是珍寶，也有災害？”

葉天冇法解釋時空乾係，隻是無法地點頭。

“冇有一個好人，天哪，竟然冇有一個好人……”

她的雙手十指，又結了一個“法羅巡查印”，皺著眉思考，一聲不出。

“統統，它才叫鬼市。當代人起名字，冇有起錯的。”

“那隻眼睛……非常奇特，讓人冇法捉摸……”白雪持續用鉛筆描畫。

“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印？”

葉天頓時拿過紙，又把鉛筆塞在白雪的手中。

以是，兩人相互攙扶，相互幫襯，相互看顧，相互顧問，生命彷彿已經融為一體，不是親人，勝似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