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,再次開槍!
事到現在,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局麵,找錯了受害人又如何,莫非還會有機遇再去殺死真正名副實在的“罪人”麼?於航慘白的麵龐重重抽搐了一下,眼中閃現出濃厚的不甘,在一刹時彷彿有所擺盪,但這點纖細的擺盪,卻又立即被孤注一擲的猖獗所代替。
他並冇有扯謊,確切,即便真的要安上七宗罪的名頭,更合適這個罪名的,也該當是頂層的那些裝修工人。
於航雙目赤紅,口中卻哈哈大笑起來,聲音挑高到了極限,乍然扯破開來,好像猖獗。
他指向方纔追上來的陸離:“全都把槍扔到地上!不準過來!誰再過來一步,我就,我就把這老東西扔……我就一槍崩了他!”
轉頭望去,電梯門頂上44樓的標記明晃晃地在暗淡的走廊中泛著紅光。
在顧行命令的同時,有人從暗影中飛撲出來,如同悄無聲氣打獵的豹子,猝不及防地將於航一起撞倒在地!
這個間隔不敷讓警方禁止人質墜樓,更不敷以讓他們反對住那枚上了膛的槍彈!
莊恬的行動一下子收住,她雙手舉起,漸漸地從門邊的暗影裡走了出來,那是種代表戰役的姿勢。但於航卻明顯不對勁,槍口敏捷地晃了一下:“你、你——另有你!”
莊恬瞪圓了眼睛,失聲叫道:“小魚!”
顧行腳步一頓,他胸口狠惡地起伏著,一口氣爬了五十多層樓並不是件輕鬆的事,但與略顯短促的呼吸相對的是,他的神采非常安靜沉穩。他向身後做了個手勢,緊跟著他的莊恬不得不也停了下來。
腳下藐小的石礫沙沙作響,身邊高大的通風口投下沉重的暗影,他終究將近走出完成審判的最後一步!
最前麵的中年刑警胸口一噎,吐出一口濁氣,大聲說道:“兩人一組,保持聯絡,一層一層搜!”
門開了,此中空無一人。
卻冇想到,僅僅半個來小時以後,阿誰女孩子就從樓頂一躍而下,而當初的那一眼,也成了王老頭內心一向不敢麵對的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