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字眼太具有打擊力,而他的語氣卻又過分篤定,反而讓人生出一種幻聽般的虛妄感。
李非魚伸脫手去,卻冇急著接杯子,而是先握了一下顧行的手,感覺溫度仍舊偏高,幸虧已經比起下午的時候普通了很多,便安下心來,幅度極小地搖了點頭:“冇事。就是下晝寢多了,這會兒睡不著,乾脆就過來看看有冇有甚麼能幫手的。”
或許是她的語氣過分森冷,襯著一頭一身的傷,便愈發具有壓服力,在場幾人都沉默下來。很久,陸離緩緩道:“確切,如果他負隅頑抗終究被捕,才申明他所謀不大,以是不甘心……”
她大抵思惟另有些昏沉混亂,表述得也不是太清楚,陸離反應了一下才恍惚地抓住她要說的意義,正要出言確認,卻聽顧行說:“他去龍江大學取贖金,也是打算中的一環?”
陸離不自發地把這個題目問出了口,李非魚抱著超大號的紙杯喝下了最後一點巧克力奶,在他隱含等候的目光中搖了點頭:“不曉得。不過就像你說的,對王鵬章而言,你們固然捕獲到了他的行跡,但這並冇有擺盪他的信心,又或者反倒讓他確認了打算的順利停止,並是以甘心他殺,以是,我忍不住想……如果真的是後一種環境,乃至比這更進一步,又會如何樣呢?”
陸離立即答道:“王鵬章那部手機裡有三個聯絡人,但是早已關機,固然能夠通過運營商那邊查詢到機主資訊,但是……”他眉頭皺起,點頭道:“一小我也聯絡不到,他們全都在近期內辭職並且分開了本來的住處,誰也不知他們去了那裡,就彷彿一起蒸發了一樣!”
但剛翻開詢問室的門,一步還冇來得及邁出去,就聞聲空蕩蕩的走廊裡幽幽地傳來一聲抱怨:“哎,這暖氣是不是又壞了,如何這麼冷啊?”
李非魚愣了愣:“對。”
可阿誰打算又會是甚麼呢?
阿誰叫柱子的年青人本名鄭國柱,家住千裡以外某個十八線小縣城外的山溝裡,十三四歲上小學才畢業,家裡窮得念不起書便隻能讓老鄉領著出來打工了,這一乾就是四年,每天出伕役搬磚,勉強算是能吃上白米精糧的餬口程度――這還是因為城裡人現在講究吃五穀雜糧,細糧賣得比大米還貴幾倍。也正因如此,當那位領著他出來討餬口的老鄉提到手頭有個“來錢快”的活計時,他冇多想就動了心,茫然無知地跟人上了賊船。
李非魚笑吟吟地飛了個秋波疇昔,固然有氣有力但仍舊非常欠抽的慵懶聲音追著他傳過來:“寶貝兒你口是心非的模樣真都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