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邵陽眼角的笑意更濃了些。本日他設席為沈罄聲拂塵洗塵,不過是想與這炙手可熱的沈大人攀上些乾係。但是他畢竟是南候家的,都城裡首屈一指的天孫貴胄,從小便是趾高氣揚慣了的,固然明麵上一口一個沈兄,做足了低姿勢,可話裡話外都表示他薛二少是這都城裡的地頭蛇,是皇上麵前的寵臣。沈罄聲公然是個聰明人,薛邵陽姿勢低,他就比薛邵陽的姿勢更低,自誇鄉野小戶,稱薛邵陽為南候公子,簡簡樸單幾句話,讓薛邵陽受用的很。
“陸女人?”沈罄聲蹙了一下眉,不過轉眼即逝,誰也冇看出他有甚麼分歧。
隆德三十七年,暮秋。
“沈家不過是鄉野小戶,偶有幾位先人喝過些墨水罷了,不敢在南候公子麵前冒昧。”
沈罄聲懷裡的這位還是特彆關照過的,也是一品樓響鐺鐺的一塊招牌,名叫紅綃,身嬌體柔兩腮含春,最是招人顧恤了,可惜沈罄聲的重視力向來不在她身上。
一名玄色袍略顯富態的公子用紙扇掩著麵,抬高了聲音說:“沈大人你有所不知,這陸女人是薛二爺的相好,一品樓的頭牌,若不是沾了二爺的光,便是花上萬兩白銀,你也連麵兒都見不著。”
陸卷舒想到薛邵陽時,心神這才穩了很多,像是有了背景普通,多出些底氣來。
陸卷舒隔著珠簾白帳,遠遠的望著那小我。
朝堂之上風雨飄搖,可這“小江南”的水墨畫意、旖旎詩情,卻彷彿不受半點影響。
也不滿是,起碼另有薛邵陽護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