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若為友則無憂，若為敵……”裴雲卿抬眼瞧了瞧孟青、宋亦兩人的神采，公然都被方纔的一番話震懾住了，神采都非常凝重，“若為敵，隻怕十個裴雲卿也冇有勝算。”

宋亦略一思考，介麵說道：“白瑜曾說，此三報酬天下奇才。第一人，便是你裴雲卿，有慧眼能知人善任，能瞭然朝局，達權知變。第二人，便是當時的錦衣衛批示使、都統陸鳴，此人有孤勇，不拉幫結派，隻尊隆德天子一人，武功更是高深莫測，千人軍中取大將首級。第三人，是當時的禦史高詹，此人有巧舌，能辯黑為白，指鹿為馬。”

香囊還嫌小？

“我師父白瑜十年前曾說過，放眼天下，有三人堪當乾將莫邪般除魔衛道的寶劍！三人合一，奸黨必除。”

沈罄聲細嚼慢嚥的用著晚膳，沈小薑在一中間佈菜邊繪聲繪色的轉述明天在梁王府發綢緞的事情。

宋亦眉頭一簇，臉上的神采和孟青的不屑截然分歧。

“少爺，話不是這麼說的。等過陣子，陸女人把那料子做成了新衣，你帶著一樣料子的香囊，一個穿在身上，一個掛在要腰，交相輝映，成雙成對。這梁王府有眼睛的人，誰還敢再打陸女人的主張，您說是不是……”

裴雲卿一笑，擺擺手說道：“這沈罄聲誌在青雲上，盯著宰相之位呢！蔡訾如果不下台，他如何有機遇位極人臣。豈是高詹這類目光短淺之人可比。”

沈罄聲眼皮子一跳，猛的昂首問道：“甚麼香囊？”

裴雲卿點點頭，眼中氤氳出淡淡愁緒：“此為吾師畢生憾事。”

“陸女人來的時候，那上好的綢子另有好幾件呢，格式也多，可她就輕飄飄的掃了一眼，隨便撿了一匹最不刺眼的，拿著便要走！幸虧小的機警，多番提示陸女人，這但是我們爺的一番情意呀，要不再挑挑？”

“人固然是有本領的，但就怕他三心二意，最後像高詹一樣被蔡黨拉攏，倒是我們這些人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”孟青悶聲說。

這評價可高的壓死人了，孟青和宋亦都有些將信將疑。

晉黨三巨擘之一的孟青喟歎一聲。

晉黨早已是蔡相的眼中釘肉中刺，冇有退路可言，他們這群人本就是病急亂投醫，加上裴雲卿言之鑿鑿，對沈罄聲推許備至，孟青和宋亦對視了一眼，就算內心還存著甚麼迷惑，卻也不得不點頭，決定跟著沈罄聲一條路走到黑了。

“陸女人說為要用我們給的料子做個香囊，送給少爺，以酬謝贈布之誼呢！叫我三天今後去領。少爺，你說這是不是定情信物啊！”

沈罄聲停了筷子，瞪了沈小薑一眼，冷聲說：“多事！”

“行吧，就按他說的辦。”孟青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