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陳天劍的鼾聲一陣接過一陣,明顯已經睡得極熟了。但躺在床上的阿坤卻如何都睡不著,他謹慎翼翼地轉解纜體,深怕竹板收回咯吱的聲音弄醒了陳天劍。阿坤現下就連呼吸都是謹慎的憋著漸漸吐出,腦中晃著的都是白日裡方中錦那張灰敗乾枯的臉。
他已經在鷹頭山中躲了多日,再不出山給那人一個交代,那人便要派人來尋本身了。阿坤到此山本來的目標就不必去說了,現現在卻有了一個更好的將功贖罪體例。此時竹屋外一片沉寂,偶爾才聽得一聲狗吠。方中錦那小子說不定已經死了。他如果出去偷偷把那小子的腦袋割下,毫不至於被人發明。就算方中錦還吊著一口氣冇死,莫非這小子和死人另有甚麼辨彆嗎?左不過是任人宰割罷了。等他阿坤割下那小子的人頭,再連夜腳底抹油,另有誰能找到本身?
方中錦輕視地笑著,手中把玩那柄飛刀,說道:“這是你本身想出來的玩意嘛?哼,前人雲授之以柄,你卻授之以刀,都是一樣的蠢玩意。”說罷一雙冷眼看向阿坤,說道:“我教你一個乖,這兵器隻能用在比本身弱的人身上,就像如許。”
阿坤此時腹中劇痛,肩頭又在流血,但他想到本身如果答覆了方中錦的問話,以後會有如何的慘狀,仍舊倔強的不肯說半個字。方中錦見他不答,又將飛刀射出,插在他另一隻肩膀上。方中錦奸笑如厲鬼,他又按動機括將飛刀收回,隻聽擦的一聲,彷彿是將阿坤肩頭的傷口扯破的更大了。此時的阿坤兩邊肩膀上各開出一個血洞,疼的腦門上充滿了盜汗。方中錦持續欺身向前問他:“你不說,不過是怕你身後的人折磨你。但他能如何折磨你,我也一樣能如何折磨你。如何樣,肯說了嗎?”
待他走得近了,眼看床上躺著的不是方中錦還能有誰?夜色昏黃,直顯得方中錦臉上氣色透著青灰,公然是半點人色也無。阿坤將手漸漸提起,手中拿著一把古怪的傢夥,刀不像刀,鋸不像鋸,正要向方中錦脖子中砍下去。卻俄然見方中錦雙眼一翻,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如毒蛇普通狠狠盯住阿坤。
但如果拖到明天早上,大師一早醒來時發明那小子已經死透了,事情就冇那麼好辦了。其彆人到都好對於,本身這個師兄倒是囉嗦的緊。他生性又極其陳腐,必定要禁止本身行事。
俄然阿坤右手一揮,手中那奇特的刀子徒然暴漲,向方中錦的胸口激射而來。方中錦稍一閃身便避開了那柄怪刀,但是刀身從他身邊掠過後並不掉落,又嗖嗖有聲地縮回到了阿坤的手中。
本來這刀公然有蹊蹺,刀身與刀柄有鐵線相連。打鬥時阿坤隻要一按機括,便能飛將出去殺人一個措手不及,再按另一處機括,那飛刀又能抽回,重新插在刀柄上。
阿坤隻覺本身的心要從腔子裡衝將出來,腿上瞬時冇了力量,差一點就要坐到地上。腦筋空了一拍以後,第一個動機便是快逃,但心機又一轉,想著:這小子是迴光返照!
阿坤嘴唇顫抖,彷彿要開口說話。卻正在此時竹門被驀地推開,本來是陳天劍聽到此處的響聲,衝過來看個究竟。
阿坤惡向膽邊生,舉起手中兵器,再一次狠狠向方中錦脖子中砍去。俄然就感覺麵前一灰,本身驀地撞在了劈麵的牆上。阿坤隻感覺胃中一片翻湧,酸水彷彿要從口中衝出,麵前金星直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