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想著用斷龍匕削幾個木筒,但俄然又想到,削木筒還不如燒製幾個陶器來得便利,並且今後這陶器用處更大。
韓秋拍一拍肚皮,笑道:“那取水的處所離這裡遠著呢,我但是灌了一肚皮才返來的。”
而後又過了幾日,韓秋已經燒製十來個大大小小的陶器,鍋碗瓢盆、瓶瓶罐罐,可謂樣樣齊備了。
今後十多日,除了早晨分地而睡,白日裡,兩人能夠說是寸步不離,形影相隨。
又像嗬責,又像體貼,又像活力,又像無法。
這是韓秋自從與她相逢以後,第一次見她暴露笑容,不由傻傻看癡了。
韓秋回過神來,搖了點頭,回身便往外走。
常日裡,她雖再也冇有提過阿牛哥,實則卻未有一刻健忘。
韓秋連叫了她數聲,纔回過神來,道:“你返來了,找到淨水了?”
你和黏土時,我來捏形狀;你撿拾柴火時,我來生火起灶;你打漁捕獵,我來宰洗烹調;你采摘野果,我則在一旁發掘野草、蘑菇……
說乾就乾,先到林中找了些黏土,用水和濕,捏了幾個泥碗,搭了個火堆,然後漸漸烘乾。
表情更是大悅,用藤蔓把那兩隻野兔串著,掛在肩上,悄悄地來到海邊,撿了一個極大的空海螺,淘洗潔淨,再把短褲接收的淨水擠出來,用海螺裝著。
韓秋道:“哦,我曉得了,本來你明天留著那野兔的內臟,是用來做餌……”
她緊咬雙唇,眉頭緊蹙,彷彿思忖很久才做出嚴峻決定,朗聲道:“雨下得這麼大,你為甚麼不……進洞裡來……”
韓秋心唸叨著千萬不要下雨,到了下半夜,卻公然下起瓢潑大雨。
泥碗垂垂燒得通透紅亮,已是功成在望。待到火堆燃燒,已然日落西山,天氣暗淡。
這水池泉源還在上方,但石壁高峭,並無可攀之處,要攀爬上去,還要繞一段間隔。
總不能不知廉恥,汙人眼目,赤條條地走到她麵前吧。
陳玉珠把灰土扒開,架好木料,放一把乾草,俯下身來吹了幾下,便已引燃,兩人各坐在火堆一旁,冷靜烤暖起來。
這才把短褲捉成一團,吸滿了水,然後捧在手裡,但那布團裡的水滴答滴答地掉個不斷。
想到此節,玩心大起:“誰讓你把我衣服搶走,這不現世報來了!”
陳玉珠道:“你大可放心,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,不會再想不開。”
固然言語上總不忘不時挖苦諷刺,但力量卻一點也冇有憐惜。
……
韓秋天然不敢放心,亦知丟臉,但也隻得跟了疇昔,公然見陳玉珠隻是到林中割了些樹枝藤條,坐在空位上編織了起來。
韓秋答道:“玉珠姐,我冇事,你從速去睡吧。隻是雨大點,冇甚麼好擔憂的。”
黑暗中俄然銀光砸地,天涯邊一道閃電如狂龍出海,驀地撕破蒼穹,接著霹雷一聲巨響,如天崩地裂。
陳玉珠見到韓秋灰頭土臉,舉著個陶碗,倒似邀功地看著本身,忍不住笑道:“不就是個陶碗嗎,瞧把你樂得像個大馬猴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