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牛哥，如果大娘還活著，你喊她話，她為甚麼不承諾你？！”

看來他今晚實在被床上的屍身嚇得不輕，如此杯弓蛇影。

陳玉珠道：“那你為甚麼不敢展開眼睛看看她？！”

的確如同一雙鬼眼，叫人聚然睹之，頓時心膽俱裂，難怪那陳豹、吳添田兩人反應之大！

韓秋內心有愧，趕緊躲開，更不敢看她。

曾阿牛看了看韓秋，又看了看陳玉珠，仍自不成置信地點頭道：“不，你們騙我，你們為甚麼騙我……玉珠，我娘不準我們在一起，你也不能咒她死……”

“廖主管，她是未過門的五夫人，小的可不敢開罪，何況我和陳豹寸步不離地跟著，誰曉得她走到崖邊就往海裡跳……”

韓秋取出曾阿牛嘴裡的破布，陳玉珠從房裡出來，兩人一同替他解開身上繩索，不謹慎手碰在一起。

正在考慮如何應對，卻聽那吳添田道：“喂喂，你瞪著那麼大牛眼看我乾嗎，可不是我要與你難堪！”

“吳添田你狗日的廢料，還不滾出去！”

陳玉珠俄然不再轉動，韓秋臉上如燒著普通，熱得將近滴出血來，弓著身子，放開捂住她的手掌。

曾阿牛圓目怒睜，斥道：“你胡說！”

“你狗日的如何不跟著跳！？”

“那，這可如何辦……”

曾阿牛如同觸電般，一跳而起，大喊：“我娘死了，我娘死了，是我殺了我娘……”

申有光道：“廖主管，五夫人水性雖好，但那跳崖處所離此處另有一段間隔，加上夜間海水冰冷，風波不小，隻怕半途……去往彆的處所也不無能夠……”

本來是陳玉珠跟著爬出床底，手掌卻被一片碎瓷刺傷。

他越說越下賤，配上他咂嘴舔唇的聲音，令人不齒。

他雙肩微微顫栗，兩耳豎起，既想往屋裡檢察，又不敢靠近。

也學她那樣，拿起她的右手，在掌心比劃著“他們要你”，亦不知她會不會心，還是轉頭疇昔，留意內裡景象竄改。

隻聽他陰冷隧道：“陳豹、吳添田，後天就是五夫人過門日子，在此之前找不到她，你們兩個就等著進棺材！”

申有光反問那陳豹、吳添田道：“你們真的瞥見五夫人是往這邊方向遊？！”

她先是悚但是驚，而後一陣氣憤，貝齒輕咬，橫眉冷挑，驀地捉著曾阿牛胸口衣裳，把他提到曾大娘屍身跟前。

隻見曾阿牛綁得粽子普通，嘴裡塞著一塊破布，被丟在地上。

曾阿牛臉上先是茫然、驚奇、不解，失魂落魄的眼神在兩人身上遊走，最後落在床上曾大孃的臉上。

那麵龐模糊就是曾大娘。隻不過現在她滿臉浮腫，肌膚下有濃稠液體流出，她的額頭一個杯大傷口，腐臭不堪，似有白蛆爬動。

不一會屋裡複歸沉寂。這一幫人來得快去得快，韓秋原擔憂他們會挾持曾阿牛拜彆，萬幸隻留一人把守，並未帶往他處。

“眼下之計，隻好分頭行事，一隊人沿著海岸網羅，一隊人到海裡檢察，剩下的則看看五夫人是否藏在彆的漁民家裡，五夫人家固然親戚死絕，無處投奔，總有些要好的玩伴之類……”

動機未落，卻聽“曾大娘”答道：“阿牛，孃親冇事，你放心，那些挨千刀的可真狠心，遲早老天會清算……阿牛，你身上還痛不痛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