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衝並冇有太吃驚,究竟上這成果跟他想得並冇有太大出入。
――許是年青人的食量太好,曲非煙左手手裡拿著豆皮包子,嘴裡卻吃著牛奶茯苓霜。
曲非煙品了品,道:“隻覺甜美至極,平生還是第一次吃到。”
說完,他一仰脖子,拿起酒碗就往嘴裡倒去。
接著他把酒分倒在五小碗裡,做出“請”的手勢,道:“各位請便。”
“盧四蜜斯家學淵源,見多識廣,想必然知這‘酒中仙’的來源。”
盧思存、曲非煙麵前雖冇有肉,但吃得仍然很好。
這難道恰是一句很馳名的唐詩?
一夜的繁忙,五人早已怠倦不堪,這時已坐在同一個八仙桌旁。
世人這才恍悟。
“張大人公然好本領。”盧思存笑道。
卯時,酒樓。
這是甚麼話?
以是,有朋友,有酒,有壯節,發言為詩,自帶豪情。
張衝咳嗽了一下,道:“我卻隻感覺辛辣,辣酒我自認喝過很多,可這碗的辛辣卻為旁酒不及。咳,實在平生僅見。”
曲非煙將信將疑,隻是打量著薛冬衣。
張衝寂然道:“那是當然,鄙人雖是粗人,平生卻嗜酒如命。我雖敢說,普天下絕冇有我不曉得的酒,卻永久不敢說,普天下絕冇有我冇喝過的酒。因為這‘酒中仙’本為神仙所釀,這麼多年來,戔戔鄙人這精神凡胎倒是無福消受。”
此時現在她的神采當然已不再生硬――又豈止不再生硬罷了?
大家拿起碗飲了。
“說清楚些兒!”曲非煙道。
盧思存笑了,是真的笑。
她這話倒是誠懇的。
張衝神采烏青,眼睛呆呆望著她,神情一時僵了。
桌上有酒有肉。一盤牛肉、一碗西湖醋魚,一碟金銀蹄,酒是上好的竹葉青。張衝、劉進安閒一旁喝酒吃肉,薛冬衣卻隻吃肉喝湯,不喝酒。
“這酒名為‘酒中仙’,乃酒中極品。傳聞天下隻要十壇,因為誰也不曉得這酒如何釀法,以是彌足貴重。”張衝又喝了一小口,歎道。
又是這句話,這已是張衝第三次聽到,但盧思存每次說這話的語境不一樣,代表的意義也很不一樣。他長長舒了一口氣,直到現在他長懸著的心才得以完整放下。
他的眼神含笑,神采卻有些嚴厲,彷彿不像在談笑。
曲非煙獵奇心起,問道:“喂,你這瓶子裡裝的甚麼物事,怎地有這般奇香?”
而這句馳名的詩的作者倒是另一個很馳名的人。
此人就是杜甫――詩聖杜甫。
自古文人相輕,但李白倒是杜甫的朋友。
十七八歲的少女難道正該被人稱呼為“蜜斯”?
張衝隻覺一股辛辣侵入咽喉,立時急道:“你們喝的是甚麼味道?”
薛冬衣吃了一驚,隨即微微一笑,彷彿已默許。
不知何時,他已將小瓶中的酒倒了一些出來,倒在盛有竹葉青的碗裡。
這並不是太龐大的事理。
“不錯,李白是詩仙,更是酒中仙。”曲非煙點頭道。
“擲杯山莊?”曲非煙奇道。
“盧四蜜斯頂多也就十七八歲罷了!”張衝滿臉堆笑道。
曲非煙輕歎一口氣,淺笑道:“看來此人真是個實足的酒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