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全神灌輸,從淩晨直練到傍晚,若雪球不慎掉了,便重新團一個,思慮一下滑落的啟事,歇息一下便又開端練起來。待到太陽下了山,視野已不好,二人也已將雪球繞得純熟,不再掉落,二人感受這練功的法門彷彿用不到眼睛,心想多練一會也無妨。待到玉輪上了樹梢,隻聽一個衰老的聲音說道:“好了,練得差未幾了。”恰是張鬆溪的聲音,他話音剛落已從樹上躍了下來。楊林二人見他下來,趕緊跪倒,道:“拜見太徒弟。”張鬆溪道:“起來吧,不消那麼多禮。你二人練了一天了,也彆太累著。”接著衣袖一揮,二人頓感一股溫和渾厚之力將本身扶起。林煜道:“太徒弟,你安曉得我們在這裡練了一天了?我們覺得你不返來了呢。”
第二日楊林二人不等天亮,已到了天一湖四周,也不等張鬆溪前來,便開端本身練起武來。待到天光大亮,仍不見張鬆溪身影,楊雲風心道:“想來太徒弟與徒弟多日未見,昨晚定是聊得晚了,本日能夠得晚來了。”見到地上白雪皚皚,心想:“再過幾日雪就化成水了,何不趁這幾日好好練練太徒弟教下來的法門。”因而在地上團起兩個雪球,扔給林煜一個,說道:“我們再練練吧!”林煜接過雪球,二人又如昨日那般將雪球在身上繞來繞去,本日所練已比昨日好很多,雪球不再被頂碎,隻是輕易從身上滑落。
張鬆溪道:“讓你們倆等了一天,是否氣惱太徒弟了?”二人拱手道:“徒孫不敢。”張鬆溪道:“你們這一天冇白練,也不會白等。你們此時再用太極拳參議下嚐嚐。”二人轉過臉來,麵劈麵,先做了個起手式,便開端對練起來,將太極拳中的“攬雀尾”“單鞭”“野馬分鬃”“手揮琵琶”等招數相互發揮開來,二人你來我往,一會楊雲風將林煜推倒,一會林煜將楊雲風帶倒,一會兩人雙手又黏在一起,難明難分。等候趁著月光,二人互拆了一百餘招,張鬆溪道:“好了,停手吧,感受如何?”
林煜道:“太徒弟使招變幻莫測,徒孫大開眼界。”楊雲風道:“徒孫不知太徒弟如何做到,纔將這幾招能如此連貫起來,當真匪夷所思。”張鬆溪笑了笑道:“好吧,本日就教你們這‘亂環訣’罷。”
第三日,兩人又到了天一湖,見張鬆溪已正在湖邊練習太極拳。此時的張鬆溪身上非常潔淨,白髮挽成一個髻梳在頭頂,鬍子也非常和婉得在胸前隨風飄零,身上穿了一件玄色道袍,仙風道骨。他年青時本是個俊朗乾淨之人,到了老年用心悟道時,纔不再理睬身外之物,常常一個月不換一次衣服,不清算一次頭髮,等候本身發覺時,已像個乞丐普通。他當時才明白本身徒弟張三豐為何被稱為“肮臟道人”,皆因一心向道,心無旁騖,除了精力,連精神都不再當作一回事,更不消說本身的形體臟淨了。但是他每次雲遊返來,弟子們還是會給他籌辦一身潔淨的道袍,幫他沐浴,給他打理好身上的統統,他本身倒也不惡感,給了就穿。
張鬆溪聽了林煜的話,笑道:“我既與你們約好,怎會不來?隻是想嚐嚐你二民氣性果斷與否,想看看你二人是否隻在我麵前裝得勤奮。是以我一向在樹上旁觀你二人練習,如果你們一早便走了,我也不教你們了;如果練到下午累了,我再叫住你們,隻是冇想到你倆竟然練到夜裡,嗬嗬,倒是我這個老頭子小瞧了你兩個少年了。”二人聽了張鬆溪才恍然大悟,本來本身一早來到時,便在張鬆溪眼皮子底下了,隻是他武功驚世駭俗,加上本身練功當真,是以他在樹上站了一天,本身都不曉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