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”白澤問。
白澤清算半晌,將黃山入鞘。清算安妥,再去陶弘景那學習鑄劍。時候倥傯,轉眼七天疇昔,白澤不曉得他砸了多少錘,終究將十斤鐵塊去掉一斤雜質,剩下九斤鐵。
白澤深知貪多嚼不爛的事理,大河九劍,他隻先取一招滾劍式。昨夜清河刺殺,慕辰的那一招滾劍讓白澤印象深切,一劍滾出,劍氣縱橫交叉,如同一張大網,當真奇妙。
白澤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。
現在晉升氣力迫在眉睫,往大了說他承諾山鬼與劍仙李牧之一戰,取回無鋒斷刃,不晉升氣力彆說一百年無敵的劍仙,隨便一個知微劍客都能把他打得找不到北。
“你在燕國,對他的名字天然聽的少。可到了宋國,那小子可算是個家喻戶曉的人物。”陶弘景說,咋舌,“他的名字你冇傳聞過,可我再說一小我,你必定曉得。”
“教員來自天柱山?”白澤倒是悄悄吃了一驚,天柱山,北境道家世一聖地。光是“第一”這個名頭,就已經能擋北境七國百萬師了。
這一夜,白澤醉心練劍,不覺時如流水,夜儘天明。修道之人,修為高深者,可不眠不休,不餐不飲。
不說大乘劍術,中乘,排個六合玄黃的玄字老是有的吧?
“那你問個屁!”陶弘景多少有些絕望,順手一揮,石桌上頓時呈現七八本劍術秘笈,最上麵一本叫《五行劍譜》,光名字就氣度實足。
現在又得山鬼傳承,對六合靈氣的感悟與煉化更加諳練,更彆提山鬼化身劍靈前的傳功,讓他一夜之間上苦海七重天。
往小了說,現在入了江湖,就免不了爭鬥。不晉升氣力,被砍頭也是遲早的事情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白澤心說,我如果跟你上了天柱山,以謝玄的脾氣,還不把你天柱山的山嶽給砍下來當座椅?
“來!”白澤一咬牙,黃山出鞘,上來就是《大河劍意》最讓貳心動的滾劍式。
“《大河劍意》?”陶弘景一聽名字,自語道:“如何聽著這般耳熟?哦哦,我想起來了!這不是宋國儒劍宋之問那小子的看家劍譜嗎?”
“劍仙李牧之?”白澤驚詫,“劍仙和這宋之問,有甚麼乾係?”
“如何,你小子情願跟我上山?”陶弘景半真半假地問白澤一句。
“十年前我出北境,在南海沉淵,大抵海底百丈之下的一處海底#火山處尋得此鐵。”陶弘景將那把劍打磨鋒利,裝上劍鐔,不在乎地說:“小子,你要曉得。到了老夫這個境地,平常質料,已經入不得眼。鑄劍師平生最大的悲劇,莫過於空有一身本領,卻難為無米之炊。”
白澤預估,如果藏靈山之行順利,他尋得玄蛇,以之作為存亡試練,獲得玄蛇之心時,就是他一腳踏此岸的時候。
他現在甚麼都不缺,就缺這個!練劍伊始,看的劍術秘笈越多,他的見地也就越廣,對今後的劍道修行就越有幫忙。現在陶弘景一揮手七八本秘笈,這鬍子糟亂的老頭雖說一天到頭都在鑄劍,可既然來自天柱山,即便他不會劍術,那顯赫的江湖身份擺在那,拿出來的秘笈,還能疵毛不成?
“儒劍宋之問?”白澤對這個名字倒是陌生。
“屁的乾係冇有。”陶弘景說,“隻是劍仙李牧之成名之劍裡,有一招叫滄海一葦渡。這宋之問的爺爺是個冇皮冇臉的主,當年死皮賴臉追著劍仙偷學這一招滄海一葦渡,可連續跟了七八年,屁都冇學會。那長季子感覺慚愧難當,心灰意冷,打道回府。可也奇特,他不想著學劍仙劍招了,在回故鄉的路上顛末瀾滄江,看江水滾滾,反而俄然頓悟,悟出這《大河劍意》。從那今後,那老頭憑這大河劍意,倒也勉強躋身二流妙手的位置,在北境江湖也算是闖出了點花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