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門聲在深夜無人的鎮道響起,店小二開門倒是敏捷,堆棧門一開,北風裹著大雪吹了出去,把那店小二吹得一顫抖。
第二天白澤一向睡到中午,才翻身起床,推開窗戶一看,內裡一片烏黑,可雪勢倒是小了很多。
白澤看向阿誰誠懇巴交的莊稼漢,那老夫滿麵笑容,還是笑了笑,說:“唉,本該是我應征參軍,跟那位大人一起去渭城火線疆場的。可不巧戰事掀起前,種田時我被鐵耙傷了右腿,腿腳不便,征兵的官爺要福通代我參軍。”
“吉人自有天相,老伯不必擔憂。”白澤安撫道。
此番進城,已然不見了前番的繁鬨。城道上由各街區管事賣力,將積雪清理堆在路邊,倒是不影響通行。可城道行人稀少,已有一番苦楚之感。
這等修行速率,不過半年便已經渡海,說出去恐怕全部九州都會被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“好,多謝!”白澤連日馳驅,早前儲備的乾糧早就吃儘,兩天來冇日冇夜趕路,恐怕被封在獨山出不來,食不充饑,現在酒菜一上,香氣撲鼻,不由令他食指大動,當下風捲殘雲大吃起來。
可有人得閒,也必有人得忙。
隻是天氣陰沉,冷風吼怒。昨夜剛停的大雪,現在又下了起來。固然雪勢不大,可如此堆積,白澤的路程無疑又要被擔擱了。
“備著!”白澤點頭,尋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。
白澤下樓早餐午餐一起吃了,又叮嚀小二備三天的口糧,叫小廝牽來之前他存放在這裡的戰馬,披上大氅,拉上風帽,拿黃山劍鞘一拍馬股,揚長出鎮而去。
風雪載途,此去河陽少說也需求兩天時候,如果途中擔擱,恐怕還要延時。白澤是以直接備了三天的口糧。
“可惜了河陽侯!”同桌的遊俠感喟,“此人也是一方人物,河陽城在他的管理下十多年來倒是這南域七城裡第一城,是個好去處。”
白澤側耳去聽。他進獨山光陰本身也摸不清楚,可起碼也有一個月擺佈。九州江湖魚龍稠濁,妙手如雲,彆說一個月,就是三天隔斷動靜,都有能夠蹦出來一個大訊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