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頭啞然,方纔興之所至唱出了這《男兒行》,現在又如何去處夫子申明,隻得閉口不語。
男兒自有男兒行!
男兒行,當暴戾。
寧教萬人切齒恨,不教無有罵我名。
君不見,
千裡殺仇敵,願費十週星。專諸田光儔,與結冥冥情。
半山腰上,淨水潭邊。● ★石頭拖劍而行,施施然走在群狼之間,走一步、唱一句。
待到一曲歌畢,百丈內已是血流成河,屍橫遍野,再無一頭活物!
說到這裡,夫子忽的重重的歎了口氣:“哎!以後他們越打越瘋、越打越快,連我也看不出其中景象。到最後直弄得飛沙走石、天昏地暗、日月無光,我見小蠻村快被毀的不成模樣,忍不住想勸止兩句。那料!……哎,那料!剛縱上半空,便被你姑姑一道袖電扇進山中。幸虧你姑姑偶然傷我,要不然哪有命在。就算如許也被定住了一整天,不得轉動。”
看破千年仁義名,但使此生逞雄風。.ww. ?
血流萬裡浪,屍枕千尋山。.ww. ?懦夫交戰罷,倦枕敵屍眠。
向老夫子聞言,將方纔撲滅的火把插在牆上,放下寶劍,坐於床上。然後伸手去探她額頭,秋意濃躲在石頭懷裡怯生生的喊了句:“爺爺好!”
老夫子看著石頭,欣喜之情溢於言表,拍著大腿喝采道:“好、好、好,好一個男兒當殺人,殺人不包涵!好一個殺一是為罪,屠萬是為雄!卻不知是何人所寫,當浮一明白!”
今欲覽此類,徒然撈月影。
雋譽不愛愛惡名,殺人百萬心不懲。
殺鬥六合間,慘烈驚陰庭。三步殺一人,心停手不斷。
古來仁德專害人,道義夙來無一真!!!
夫子見狀,苦笑一聲皺眉道:“看來這‘病’我是無能為力了!”
雄中雄,道分歧;
夫子笑著應了一聲,然後捲起衣衫,探指去為她評脈。哪知真氣剛進她筋脈,便有一股龐大的力道洶然湧出,一刹時老夫子的手就已被驀地震開!
石頭拖著劍,腳步盤跚的走到向老夫子麵前。身後,赤色的足跡連綴不竭、觸目驚心。石頭不言不語,提起寶劍,插在夫子麵前。固然已是身心俱疲,但眼裡的精光卻彷彿前所未有的敞亮!
夫子立起家來,披上長衫,細起腰帶,提起寶劍向著石洞走去。在石頭拿來甚顯沉重的三尺靑鋒,到了夫子手裡卻輕巧的像個玩具。
男兒事在殺鬥場,膽似熊羆目如狼。
我欲學古風,重振雄豪氣。名聲同糞土,不屑仁者譏。
老夫子端坐在潭邊,**著上半身,腰間的傷痕已用白布細細的纏了起來。身形固然略顯薄弱,但卻肌肉墳起、青筋虯紮、古銅色的膚色中彷彿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!再無半點阿誰溫文爾雅,學問賅博、麵熱情冷的夫子形象!
朝出西門去,暮提人頭回。神倦唯思睡,戰號驀地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