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統,呂官人到了。”方纔擔負了陳德興親兵隊將的朱四九大喊了一聲。
賈似道嗤的一笑,擺擺手,“吾自有主張,慕班,你且去信奉告呂安撫,三個月內吾必能摧破兩淮之敵,來歲春暖水漲之時,吾將親率舟師西援京湖、川蜀。並且吾還獲得陳德興所獻之發石機,配以鐵砲,當可縱橫川江,此戰吾軍必報大捷!”
“不必了,吾本身出來吧。”呂師虎擺擺手,抬腿便往院中走去。他和陳德興算是世交,來往天然隨便一些。
三個月就能把蒙前人趕出兩淮了?呂師虎一臉迷惑的還未說話,賈似道已經轉過身來拍拍他的肩膀,“慕班,不必想那麼多了……還是抓緊些時候,去把陳德興打造發石機,練習砲軍的本領學到手。將來四川、京湖也是要建砲軍的,到時候你若肯轉武資少不得一個都統製,如果還想當文官,吾調你去提舉殿前諸軍兵器所。”
前文提過,陳德興宿世隻是個航模愛好者,並不是真懂造船造械,因此也隻能摸著石頭過河。先從模型開端,一點點放大,最後造出成品。並且陳德興也不是插著腰站在一邊批示,並且親曆親為,一塊兒脫手乾活,還不時的和工匠們交換總結,一點冇有堂堂都統製的官架子。
這架發石機固然個頭小了一些,但倒是能夠利用,陳德興方纔已經實驗過了。
當都統製當然不是呂師虎的抱負,但是提舉殿前諸軍兵器所倒是一個不錯的肥差,並且還是文官。呂師虎聞言大喜,趕緊躬身施禮,剛想說幾句感激之語,就瞥見廖瑩中腳步倉促的從內裡出去。
廖瑩中這才幾步湊上來,抬高聲音道:“相公,那人預備要親身入城了……”
呂師虎展開眉頭,笑道:“慶之賢侄好雅興,竟在家中玩弄起木藝來了。”
“慕班,本日先到此為止了,你且退下。”賈似道一揮手,便讓呂師虎退走,然後又斥退擺佈,隻留下他和廖瑩中二人。
“西域大秦國的兵法……”
“千真萬確!人已經到了城外,”廖瑩中暴露憂色,“大事看來有望了!”
這發石機的底部是個四方形木架子,之上還搭著兩個平行的三角形的木框,兩個三角木框架頂部還架著一根細弱的木棍,木棍內裡還包裹著厚厚的麻布。在四方形木架子靠前部的位置,兩股弓弦——不是兩根,而是由不知多少根弓弦分解的兩股——從木架邊框上打出的洞眼穿過再用粗短木棍牢固住。兩股弓弦呈麻花狀擰在一起,中間還插著根圓木棍,木棍一頭還裝了小鐵鍋。裝著鐵鍋的木棍上還繫著粗粗的繩索,同木架子尾部橫著的另一根圓木棍連在一起,這根圓木棍是從木架尾部兩側的木框中穿過,兩端還安裝了轉盤。彆的,在這架發石機的很多緊急部位,還用鐵製器件加固,另有一些部位繫著繩索,也不曉得是做甚麼用的。
陳德興頓了下,望著呂師虎,“呂世兄,這個格式的發石機隻是安裝在船上的,因為冇有安裝輪子,以是不大好挪動……彆的還會有一種野戰發石機,吾還會專門設想一種砲車以掛載發石機,便於挪動。隻是這發石機加砲車的重量不小,靠人力可拉不太動,是否能夠請撫司劃撥一些騾馬牲口?如果冇有馬,給個一百幾十頭牛也是好的。”
呂師虎的目光在一堆成品、半成品中緩緩掃過,最後落在了一架二尺餘長,一尺多寬的木製發石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