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國棟扭頭一看,是一張又黑又瘦的麵孔,麵孔上生著一隻朝天鼻和一對三角眼,透出來的滿是擔憂和焦心。
“諾!”疆場之上,大宋官兵齊聲大喝,明顯賈似道開出的格賞還是很有吸引力的。
“我是誰?我是誰……”他俄然大聲地問著。
“諾!”彷彿有無數將士齊聲吼道。
陳國棟的腦筋方纔轉到這裡,一個讓他的下巴差點兒點在地上的名字就閃現在他腦海中了,這名字是賈似道!大宋端明殿學士、參知政事、知樞密院事、兩淮安撫大使、揚州知州、臨海郡建國公賈似道!就是那位史乘上不學無術,就義了大宋江山的大奸臣蟋蟀宰相賈似道……
陳國棟有些茫然的四下張望,本身這邊,公然也有無數身穿鱗甲的軍士,列出了一個個一樣嚴整的方陣。這些方陣都是由盾手、長槍手、弓箭手、神臂弓手和刀斧手構成的。此中最火線是手持巨盾的盾牌手,盾牌以後則是兩排單膝跪地的長槍手,一根根長約四米的長槍就架在盾牌邊沿的卡口上,微微向上直著火線。長槍兵以後則是三排弓箭手,人手一張步弓,腰帶上還掛著兩匣羽箭。弓手以後則是三排弩兵,利用的便是在後代也大名鼎鼎的大宋第一利器神臂弓!神臂弓以後,便是壓陣的一排刀斧手,環首大刀寒光閃閃,斬得不但是胡虜賊寇,另有臨陣脫逃的大宋軍士!
“這不是夢,這是真的,這不是夢,是真的,這是穿越重生,這竟然是真的,但是這不科學啊……”
一副不曉得有多少個鐵片紮成的重甲,現在已經披在了他的身上,一頂擦得鋥亮的鐵盔也扣在了他的腦袋上麵,背上傳來了沉甸甸的感受,他模糊記得是揹著一把家傳的寶刀,而他的右手上麵還拎著一張長長的步弓,兩匣羽箭就掛在他的腰間。而他地點的位置就是某個步兵方陣的第一排弓箭手的最左邊,而那位管他叫“二郎”的高瘦男人就立在他的身邊,也是一樣的打扮。
“這是夢,這不是真的,這是夢,不是真的……”
陳國棟喃喃自語著,猛地閉上了眼睛,然後再次展開。淩晨的霞光毫不鄙吝的散出光芒,刺在他的眼球上模糊作痛。麵前是一片望不到邊沿的荒漠,平整的彷彿是一張桌麵,冇有看到樹木,隻要各種低矮的綠色植物在風中悄悄動搖。四週一片令人堵塞的沉寂,冇有蟲豸鳴叫,也冇有鳥獸驚擾的聲音。隻要成片的降落而有力的呼吸聲,彷彿有成千上萬的人在低聲呼氣。
“那今夕是何年?”陳國棟又問。
“二郎,您快醒醒吧,頓時就要兵戈啦!您不能如許……”那張麵孔急得都快哭起來了。
‘北虜!他們就是北虜的馬隊!’
一個聲音在陳國棟心中號令,充滿了驚駭,痛恨和悲慘。然後便是令人顫抖的畫麵閃現在陳國棟的腦海當中。
“二郎!二郎,您這是如何啦?您快醒醒啊,這裡是疆場……”一個熟諳而又陌生的聲音在陳國棟耳邊響起。
“二郎,您可彆恐嚇俺啊,您如果有個三長兩短,讓俺如何去和大官人交代!”這張麵孔大聲地對陳國棟說著一種口音極重的漢語,陳國棟一時想不起是那裡的方言,但是恰好能夠聽懂!
“乃是大宋寶祐六年玄月……”
陳國棟還在喃喃自語,彷彿人類有史以來最不科學,最不成思議的古蹟——靈魂穿越,竟然讓他給趕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