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媚娘口中默唸口訣,前走十五步,忽地往右一轉,見有三條岔道,李媚娘進了左邊岔道,又走得一陣,又見四周石木忽動,移形換位,乃是按照日月星鬥方位竄改,將‘驚門’對準了本身。李媚娘手持火雷彈,運上上乘內功,“嗖嗖嗖”連發三下,將三粒火雷彈疾射而出,破了驚門,縱身一躍,飛身入門,以後趕上岔道逢偶便往右走,逢奇便往左走,每逢六六之數,便飛身一躍,如此這般,約摸隻用得半盞茶的工夫,已然出了石陣。
李媚娘一怔,她向來對師父極是恭敬,聽得蘇展鹿褥及恩師,不由得勃然大怒,當即瞋目而視,冷冷隧道:“蘇莊主若不將此事委曲奉告本宮,恐怕本日這龍虎莊難逃血光之災。”
蘇展鹿道:“秦管家,老夫收到李媚孃的飛鴿傳書以後,當即起天賦八卦,算準李媚娘必定在此時到來,在等半晌,便知分曉。”
李媚娘和蘇展鹿說話之時,一向悄悄留意察看蘇展鹿的反應,此時李媚娘心中已然有底,這蘇展鹿就算不是殛斃師父的真凶,和這件事必定也脫不了乾係,說道:“素問蘇莊主通奇門八卦,精山醫相卜,不知蘇莊主可曉得本宮為何來此?”
蘇展鹿又道:“梅秋水有李宮主如許一個好門徒,想必她在地府之下也能夠安眠了。”
蘇展鹿不由對勁地一笑,說道:“這幅吳道子的《嘉陵江山川》已經失傳多年,老夫但是花了很大的工夫,才偶爾從一座墓穴中得到手的。如何樣李宮主,很不錯吧?”
蘇展鹿笑道:“李媚娘此行必是為其師之事而來,江湖傳言李媚娘武功蓋世,卻料她難敵我奇門之術。”
此言一出,廣場之上統統的人神情都變得嚴峻起來,四周的莊丁都拽緊了拳頭,打起十二分精力,個個摩拳擦掌,隻待莊主一聲號令,便要將李媚娘拿下,風颳愈烈,兩邊的旗號在風中顫栗得更加短長了。
蘇展鹿點頭道:“真有這檔子事麼?老夫確切不知。既如此,李宮主便去緝捕那千麵狐狸好了,怎的有空到老夫這裡?”
李媚娘道:“隻要蘇莊主肯將先師被害的顛末說出來,蘇莊主有甚麼前提固然說便是。”
那秦管家又道:“莊主,李媚孃的師父梅秋水曾與莊主有夙仇,恐怕來者不善。”
李媚娘悄悄一笑,指著石陣說道:“這石陣是按照‘三才太乙陣’變更而來,本宮要破此石陣又有何難?”李媚娘雖不精法術,但她堂堂仙月宮主,對於奇門遁甲也是略知一二。李媚娘不但武功極高,並且聰慧之極,這石陣固然精美,想要捆住她倒是不成能。
李媚娘識得這些墨寶,均是代價不菲,便道:“想不到蘇莊主還是個風騷雅士,本宮倒是見外了。”
蘇展鹿連連擺手道:“這個請恕老夫實在不知。”
李媚娘走得一陣,隻覺這石陣中門路彎曲折曲,四周風景固然縱橫錯落,卻彷彿都是普通無二,按六合人三才擺列,略微思考,已然明白此中的生克竄改之理,道:“小小石陣,又有何難?”便往右踏出一步,閃入一條小道當中,走得五五二十五步,隻聽得“嗖”的一聲響,從西北角和東北角處各射出三隻袖箭,李媚娘早已推測,隨即玉手重彈,將袖箭儘數打落。
蘇展鹿凝睇半晌,說道:“這些東西是老夫三十年前行走江湖之時所用,那柄寶劍是老夫當年出師之時先師所贈,數十年來,那柄寶劍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。現在老夫上了年紀,也就不再利用此劍,便將此劍吊掛在大廳當中。”又道:“提及來,那柄寶劍還跟令師有點淵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