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父，您問這個做甚麼啊？”瘐涵一邊餵魚，一邊問道。

“鄉野村姑……”安東將軍呆了呆，無語。

“是八娘被封為林老虎的事麼？當然曉得。”安東將軍笑容鎮靜，“十三郎上書的當天我便曉得了，陛下曾就此事垂詢，我向陛下力諫八娘，說她的才調、涵養、才氣和功績足以當得起這個封號，朝廷必須予以嘉獎……”

安東將軍對瘐涵一貫是很坦白的，不慣跟女兒扯謊，清了清嗓子，“冇甚麼，就是感覺你和你表兄都大了……大了，便和小時候不一樣了……”瘐涵昂首，亮晶晶的眼睛裡儘是驚奇，“阿父，您明天說話如何有些奇特啊。”安東將軍嗬嗬笑，“是麼？”轉過身去，悄悄伸手抹去了額頭的汗水。

樂康公主坐在銅鏡前理妝。

“小事一樁，無所謂甚麼樂意不樂意的。”很久，瘐濤故作平靜，緩緩答道。

“我籌算……”樂康公主話到嘴邊，眸子轉了轉，卻又停頓住了，笑道：“我還能如何辦？多跟姐姐說幾次唄，總歸是要把她說動了的。”安東將軍見她始終不斷念，笑了笑，由著她去了。

“為甚麼要算了？我那麼完美的打算，就因為平空冒出來一個鄉野村姑，就要放棄了麼？”樂康公主惱火。

“阿放，你不樂意麼？”樂康公主蹙眉。

“這纔是世家後輩應當有的胸懷和藹度嘛，比他阿父那古板剛正的性子強多了。”樂康公主欣然想道。

“公主籌算如何做？”安東將軍姑息慣了樂康公主，好聲好氣的問她。

樂康公主胸膛起伏，“你是用心氣我的吧，不曉得我膩煩任八娘麼？”安東將軍歎了口氣，漸漸將梳子放到打扮台上，柔聲道：“公主，這又何必？八娘隻是一個長輩，阿敏又和她投緣，和我們女兒交好的小娘子，我們待她和藹些不好麼？阿敏曉得了也歡暢。”樂康公主嘲笑，“你覺得你待任八娘好便是為阿敏著想麼？底子不是那樣的。瘐明，你對任八娘凶一些，狠一些，纔是真正為阿敏好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