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祥金衛牙牌,你也帶上,一起也可便宜行事。”
“小巧京上好酒最多之地、羊肉最鮮之地、絲竹最盛之地、美人兒最多之地。”五鹿渾搖眉含笑,“花圍繁華,柳陣蟬娟;影藏鶯燕,醉客金鞭。凡你想獲得的人間樂事,那處皆可尋見。”
聞人戰謹慎接了來,打眼一看,已知此物不俗:那利牙雖小,其上卻微雕一獵虎圖。叢林深處,大雪漫天,連那被獵猛虎嘴邊鬚毛這等細節,亦是下足了工夫,毫不草率。最奇之處,在於那猛虎背上懦夫,其一臂高抬,持七尺斬馬刀,刃抵虎頸,威風颯颯;那高抬之臂,手腕之上所掛,恰是一顆虎牙――其質乃為寶石,細細辨來,棱角尚且清楚,其色薑黃,且非論那切割技術,單言將這一不敷指甲萬分之一大小的寶石鑲嵌於那微雕虎牙之上,這般詳確,已無人及。
“這一人,話多嘴碎,忒不招人待見。”雁儘一撣衣袖,衝木儘緩道:“讓其睡上一睡,我等耳朵也可擺脫擺脫。”
五鹿渾思忖半刻,弓手應道:“疑人不消,用人不疑。”
宋又穀心下不由暗道:這兩人,內力也忒高。我那般輕聲細語,竟也被其一字不落聽了去。
此言一落,連胥留留腳下都有些不穩。
五鹿渾見其似是忘了閒事,隻得沉聲,輕道:“此一物,乃是鄙人當年隨父王往圍場巡獵之時,自虎王處所得,甚為貴重。如果胞弟得見,必知此物來處。”
“一則你被憋死,再則你被打死,三則你被毒死,你倒是選一選?”
“且慢。”雁儘同木儘換個眼風,衣袖一抖。不待諸人反應,五彩眉已然三施於宋又穀身上。
胥留留不由輕笑,心下卻道:這失色園子,怕是將小巧京上酒坊食寮、樂坊青樓堆積一處。那五鹿國主,怎就允了五鹿老將王府宅子安於瓦肆邊上?也忒不成體統。
正自考慮,宋又穀已是緩緩撤腳,謹慎踱步往屋內退。
一番交代以後,聞人戰已是興趣高漲,同諸人彆過,毫不斷留,趁著夜色,拍馬直往小巧京。
五鹿渾等三人相互換個眼風,心下各自衡量著:相處尚不敷月,我怎就如此信了她去?也不知若此一行換作是我前去,餘下三人可會予我這般信賴?
五鹿渾稍一上前,衝擺佈護法施了一揖,後則將宋又穀自地上扶起,將之謹慎安設榻上,這便取座一旁,失神長息。
木儘雁儘毫不睬睬,見宋又穀又待啟唇接言,雁儘不耐,唯不過朝他晃了晃衣袖,便惹得他臉頰驟紅,立時退後。
待其拜彆,餘人對望,麵現訕訕。
胥留留在一旁輕咳兩聲,已然曉得五鹿渾意義,正待上前多丁寧兩句,卻聽得五鹿渾聲音輕不成聞,支吾言道:“阿誰……聞人女人,此行雖乾係嚴峻,你仍需以本身安危為先。鄙人另有句話,需得慎重告於你知。”
“除卻鷹揚虎奮將,府內另有八十王府保護,加上小廝雜役,早已過百。你若不慎為其所查,以你那輕功,隻要不與之硬碰硬,天然能夠滿身而退。但是,以後非論何人再想靠近王府,怕是都難於登天了。”
胥留留聞言,衝宋又穀甜甜一笑,道:“如此,宋公子何不嚐嚐?”
木儘雁儘俱是一笑,緩道:“無妨。歸正我苑內女弟子之事,一日不決,我等便留你一日。公子欲用何人,是何用法,對與不對,我們兄弟自不妄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