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人得令,無不嚴陣以待,兩臂往身側一支,朝著那雪猴地點便圍撲疇昔。
五鹿渾見狀,不由拊掌,緩緩挑了挑袍尾,回眸瞧一眼五鹿老,還未待那聲“兄長謹慎”脫口,五鹿渾已然側身,單足足尖往地上一磕,兩臂前伸,頭頸收縮,身子借個巧力,撲的一聲,若箭若風,斯須已是飛過那冰淩柵欄,再尋不得蹤跡。
二人並肩,正麵洞口。在其身前,五根冰柱,六條窄隙。
“眼下我便閒著,何不娓娓道來,恰好給本王加點兒樂子?”
宋又穀一聽五鹿渾這麼說,一個激靈,嘩啦一聲便從那風月池中躍了出來,探手將一旁的衣物取了,掩住關鍵,赤足便今後跑,一邊跑,一邊抬聲尖叫,“母猴子,母猴子!是母猴子!”此言一落,又再獨自不開口的咕咕噥噥,瑣瑣啐啐。
話音未落,衣袖卻為五鹿渾扯住。
一言未儘,宋又穀聽得“撲通”一聲,頰上立時沾了幾滴迸濺而起的水珠。宋又穀也不行動,心下對勁,朗聲笑道:“我便曉得,鹿兄你終歸按捺不住。如何,這水溫但是合宜?”
兩方相遇,俱是怔楞。
一眾祥金衛得見五鹿渾,皆是齊齊恭敬施禮,正待問安,卻聽五鹿渾抬聲令道:“攔著那隻白猴!”
五鹿渾長納口氣,一麵瞧著祥金衛同那白猴周旋,一麵踱步上前,掃一眼五鹿老,輕聲詢道:“如何舍了聞人女人給你貼的假麪皮?”
宋又穀冷哼一聲,獨往邊上行了兩步,一邊寬衣解帶,一邊應道:“我還從不曉得隋老爺子是個胸有風月的雅士呢?可他不還是在這雪山頂上造了這園子,又給這溫泉起了‘風月池’的名字?”話音方落,宋又穀已是將本身渾身高低剝得潔淨,一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,一邊三步並兩步,赤條條往那池子裡蹦。
宋又穀巧笑,衝五鹿渾揚了揚眉,一言不發,立時上前,筋骨一縮,左旋右轉,行動雖慢,一招一式倒是無有草率,便似遊蛇入水,不見橫波,工緻非常地避過了兩側冰淩,最後隻一閃身,迅指便入了那烏漆麻黑的洞中。
五鹿渾定定瞧了五鹿老麵龐一刻,稍一點頭,而後身子悄悄往步輦外移了兩步,輕柔應道:“那便隨你。”話音一落,立時舉踵,悄悄瞭望那白猴地點,再未幾言隻字。
五鹿渾稍一搖眉,唇角一耷,苦笑策應,“無甚。不過念著,風月風月,現下,怕是無風了。”
如此,這偌大的沉寂雪山上,頓時鬨騰起來:一隻白猴,吱吱呀呀跑在最前;一名衣冠楚楚的少年,悶頭跟在中間;另一名衣不蔽體的兒郎,跑跑頓頓,顧上不顧下,時不時疾吼兩聲“站住”,本身卻還是剛強地一溜小跑,不見懶惰。
“同往。”
話音未落,五鹿老已是叉腰鼓腮,怒不成遏;但是,其又是那般麵旋飛雪,色折舒雲,彆有一番風騷韻致,竟教幾個把持不住的祥金衛悄悄失了魂去。
宋又穀抬聲一喝,橫眉直衝那雪山白猴吼道:“去,去!”
“瞧它的模樣,這水溫定是不冷不燙,舒暢的緊。”
五鹿兄弟同宋又穀隨報信侍衛奔至雪山另一頭,見數個祥金衛立在兩旁,在其正中,鮮明有五根冰柱,半人凹凸,大腿粗細,恰將一黑乎乎的洞口封禁起來。
“稟王爺,那白猴倒像用心帶我們兜圈子,這一處足跡尤多。”另一祥金衛見五鹿兄弟近前,躬身奏道,“這雪山,四下茫茫,也實在難辨方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