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病人:妖僧_61. 壞善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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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人戰一聽,臉頰一歪,衝五鹿渾笑道:“鹿哥哥,待柳掌門將那人洗洗潔淨,許就能瞧得細心些了。”

柳難勝盈盈近前,待行至五鹿渾身側,倏瞬屈膝,五體跪地,竟朝五鹿渾行了大禮。

聞人戰長納口氣,不經意托了腮,搖眉苦道:“怪事連連,我但是半點兒眉目也冇有。”

胥留留抿了抿唇,柔聲應道:“葡山派高低,無一不對祖師奉若神明。即便是對著其所遺法器衣物,也是畢恭畢敬,恨不得頂禮膜拜。法堂供有鳳池師太木雕,整段香樟細心打磨,足有半人多高,刻的慈眉善目,倒有些菩薩神韻。派內各處,多密存鳳池小像,既有廿歲前傳下的,又有先人臨摹再現的。”此言方落,胥留留挑眉,偷今後堂掃了一眼,低聲接道:“隻不過,那些畫像,同你等護送來的那人,實在不似。”

至於那白猴,宋又穀雖還是驚駭同其靠近,卻又不捨其單獨留於雪山,同五鹿渾一合計,便亦請三兩祥金衛幫手,帶著白猴往祁門關,慎重拜托給了三昧酒家的丁夢璜。

宋又穀小指一抬,深深淺淺,不住掏索耳孔,待得半刻,方收了手,就唇一吹,不耐道:“怎得那鳳池師太回了葡山,又開端大喊小叫起來?今兒個幾近鬨了大半日,害得我午間不得小憩,真真惱人。”

五鹿渾一聽,心下解意,朝胥留留稍一點頭,苦笑應道:“佛言,既悔前非,便是善己。我讀隋掌門所留刻字,深感其日夜悔疚,知己撓懷;那般善惡對峙二十年,恐其早覺生不如死。現在這般,反而擺脫。我高傲白,不管起因,其加諸鳳池師太之暴行,罪重惡深,辯無可辯。隻是,佛見‘一善可解百惡’,人見‘一惡可壞千善’,是惡是善,安能妄斷?”

話音方落,五鹿渾反是一怔,眨眉幾次,探手一扶宋又穀肩頭,疾道:“之前你但是說過,隋掌門自刺聽宮穴,毀了耳力,方練得那一手乘風歸?”

宋又穀長歎口氣,兩掌緊掩雙耳,自顧自抬聲嚷道:“諸天神佛,求你們,要麽收了那人的喉舌,要麽收了本公子的耳朵!”

當日過戌時,四人圍坐,秉燭夜談。

一行人雖心急火燎,恨不能一步便抵葡山,但是顧念那囚人身子,也不敢令其過分勞累,故而停停逛逛停停,達到之時,已是胥留留同聞人戰在葡山派候著的第廿三天。

“不然,不然。”宋又穀眉尾一飛,立時收了笑,獨自思忖半晌,方纔接道:“那人……怎識得五鹿老?我那般瞧著,怕是她既認五鹿老邊幅,也知五鹿老名姓。莫非,你胞弟也早認得那人,切近一瞧,得了印證,這才一時舌橋不下、驚詫成疾?”話音一落,宋又穀蹙了眉,直往那囚人所乘轎輿努嘴擠眼。

“隋掌門……當真是異教中人?”聞人戰兩瞼再開,目珠急轉,低聲哀道:“可他那般不慕名利,與報酬善,怎會跟異教同流合汙?”

“人說‘家富產嬌兒’,這句老話,當真不虛。”宋又穀上身一仰,右肘一推,於頓時盈盈開了摺扇,念著五鹿老那病弱姿勢,掩口嘲弄道。

胥留留見狀,啜了半盞茶湯,機鋒一轉,攢眉歎道:“看來,鹿大哥當日猜測,確是不差分毫。那異教怎得不害旁人,偏取了隋掌門性命,還是用那般酷刑,正應了碎首糜軀之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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