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病人:妖僧_64. 金台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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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兄,尊師閉關之時,一日三餐如何措置?”

柳鬆煙瞧著胥留留,緩聲應道:“金台乃是我派最小的師弟,我等皆喚其‘小伍’。小伍入門不過三載。然其為人結壯勤奮,頗得恩師跟同門愛好。”

“若此乃一局,實施至此,必當有人贏利。”五鹿渾搖了搖眉,軟聲歎道:“尊師既逝,停滯儘除,冇了柳兄跟那布留雲,餘下弟子中,何人能堪掌門大任?”

“恩師此回閉關的第十一日到第廿日中午,皆是我代小伍送膳。但是最後一日方過申時,我攜食盒前去密室,卻為恩師閉門傳音,令我將食盒放於門外,喚小伍一炷香後送出來。我將恩師企圖推斷半天,仍不解意,也隻得依令請小伍疇昔。熟料得,我將回房不敷半個時候,小伍又來喚我,說恩師改意,還是要我入內送膳。就這般顛來倒去,我跟小伍皆是雲裡霧裡,不明以是。”

“胥留留願為柳大哥作保!”胥留留稍一正色,凜冽可畏;再同柳難勝對視一麵,又再接道:“鹹朋山莊願為欽山首徒柳鬆煙作保!”

柳鬆煙單手撐地,緩緩起家,踱步近了聞人戰,探手將那雙鉤一攏,收歸懷中,後則隨便撿了個座兒,輕道:“六兒他性子一貫木訥,少言寡語,甚不起眼。想來他初時瞧見布留雲,也未肯定,未免誤認,不敢等閒轟動旁人。”

宋又穀輕嗤一聲,沉默半刻,方衝五鹿渾輕聲詢道:“鹿……咳咳……”宋又穀佯咳幾次,拱手接道:“失禮,失禮。我說祝兄,現現在,你說該當如何?”

柳鬆煙冷哼一聲,頭頸陡地一揚,下頜一探,隻拋出句“道分歧不相與謀”,便噎得宋又穀再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“當時鄙人也有此問,六兒言及,其功法比不得布留雲,且心下惶惑,未隨幾步,便失了布留雲行跡。”

五鹿渾遲疑一時,臉頰微側,一掃柳鬆煙,麵上神采頗耐玩味。

“端的是奇特!”柳鬆煙一拍膝頭,自顧自搔首不止。

聞人戰見雙鉤為柳鬆煙取回,心下不忿,目光像在那鉤上紮了根,一眨不眨;朱唇一撅,脆聲便道:“他瞧見了布留雲,既不張揚,也難尾隨,反是當個無事兒人普通,毫不上心。直到隔天你們師父丟了性命,這方放言。夏至才插秧,十五過端陽。如此唯唯諾諾,可愛又可疑。幸虧你這欽山首徒,還為他分辯,不吝辭句。”

柳鬆煙搖眉苦歎,輕聲自道:“小伍入門最晚,無人無勢;派熟行廚灑掃、添茶送水,白天臟活累活,多數歸在他身上。我瞧著,也不落忍。”柳鬆煙搓了搓鼻子,再道:“故而恩師閉關的第二個旬日,本當是小伍當差,我卻自告奮勇,扛了下來。”

“本公子偏不信邪!”宋又穀撇了撇嘴,立時嗤道:“柳兄之前不也疑著,尊師乃是為人奇襲暗害,方纔送命麼?聽來聽去,你那小師弟,彷彿有些個懷疑。”

柳難勝一聽,麵現欣然激賞之色,冷眼一瞧柳鬆煙,單掌一攢,立時擁戴,“葡山派掌門亦願為柳鬆煙作保!”

“當斷不竭,便受其亂。隻是這一亂,怕不知何人何時替他蒙受了。”胥留留目珠一轉,輕聲喃喃,“方外之人,多得是一雙明眼。瞧人見骨,端的透辟。”

五鹿渾抿了抿唇,疾掃一眼胥留留,再將堂內餘人環顧一圈,沉聲應道:“欽山派總歸是家師三經宗門下一支,且範老前輩粹然至善,一派俠客矩度,家師多有稱道。現如此生此惡事,不管如何,我等終需代家師前去檢察,瞧瞧密室模樣,探探弟子口風。此一回,我等便需謹慎猜測,大膽假定――若凶徒是鬼,我等便當一回鐘馗;若禍首是人,我等便做一次彼蒼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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