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穆在半夢半醒之間聞聲“嘀嗒嘀嗒”的水滴落下的聲音。

“冇有為甚麼。”殷笑眼神閃躲這，期呐呐艾地將事情講了一遍，“就是明天那大鬍子攪合了我的畢生大事，我一時氣不過，就在你們兩個兵戈的時候跟著搞了個偷襲，想著北夷主帥陣前消逝，他們自亂陣腳，就不攻自破了。誰曉得靈力被封印太久，方纔規複一時節製不好，就連你也一起給帶走了。”

秦穆看著她，不由微微怔愣。待到回過神時，她人已經到了床榻前。

殷笑模糊感覺半邊身材發麻。她稍動了動，身邊的人立即復甦過來。

他滿足地感喟，低頭在她額角輕印下一吻。伸手到床下撈起了本身的中衣，“你再睡一會兒，我去弄點吃的。”

南疆幾近長年都是夏季。唯有每年的最後兩個月在暴雨之時，纔會讓人感遭到極其微小的冷意。這裡的白日也比大衍要長很多。

長久的沉默後，他問道：“拓跋明烈呢？他也在這裡？”

“嗯。”殷笑耷拉下腦袋，不甚較著地點了頭。

她緩緩吸了口氣，終究下定決計，艱钜開口，“一百多年前鳳凰山就已經消逝了，這裡……這裡實在是我師父用他統統的靈力斥地下來的一處虛無之所。這裡一樣會有日升日落，時候流轉，可這裡……這裡並不是實在存在的處所。”

秦穆冇有接下果子，而是直接握住殷笑的手腕，將她舉在本身麵前的胳膊摁了下去。沉聲問道：“這裡是甚麼處所？”

他瞬也不瞬地看著她，眸色深沉，情感難辨。

“唉……”秦穆無法地感喟出聲，看著她一副小孩子做錯事情後怕大人叱罵不知所措地模樣，一時無語。

殷笑輕哼一聲，並不理睬他。

秦穆這一次完整不曉得該說些甚麼。

殷笑搖了點頭，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，委靡不振。語氣間又有種說不出的痛心疾首，“不曉得，我也不曉得他去了那裡。”

這到底如何回事？！

“這裡到底是甚麼處所？”

…………

他用另一隻手托住她的下巴，將她的臉抬起來和本身對視，“我為甚麼會俄然跑到這個處所？”

秦穆一愣，而後聽著她的話麵色垂垂莊嚴。冇有吃的東西，冇有彆的活的植物……

秦穆驚奇，“你不曉得他在那裡？！”然後正要持續問些甚麼，就被殷笑給打斷了。

“這山裡冇有兔子。”殷笑打斷他的話，擁著被翻身坐了起來，“秦穆……”她雙唇囁嚅著，眼中光芒明滅，垂垂閃現出一絲令人顧恤的惶惑，“秦穆，這裡冇有兔子。冇有任何能夠吃的東西。除了我們兩個，冇有任何活的植物。”

殷笑醒來的時候，內裡天氣纔將將擦黑。

他濃眉舒展，迷惑閃過腦海的同時。屋外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，節拍和力度都是他熟諳的。緊接著，竹屋空中傳來纖細的震顫，像是內裡的人踏上了台階。

“餓了麼？”他低聲問她。

“我……”她張了張嘴，想要解釋。但是他卻再也冇有給她任何機遇。

她換回了一身白衣，黑髮如瀑披垂開去未做任何潤色。光芒從她身後的門口打出去，給她整小我都鍍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。

“你冇睡啊！”殷笑咕噥著推了推他，“起開，彆壓著我。”

“彆問我！我真的不曉得！”她略略拔高了調子兒，隨即又俄然降落下去，“我當時越想越氣，有點節製不住身材裡的力量。本來我隻是想把阿誰討厭的大鬍子綁去你的暉王府，誰曉得空間扭曲成了幾個部分。我隻來得及抓住你，就冇顧得上管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