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落的聲音調子緩緩地,明顯聽上去有些漫不經心,卻又透著幾分陰狠的寒意。
“嗬……”秦穆輕笑,聲音多了幾分冰冷壓迫,“既然如此,白令使見了本王,為何不可兒臣之禮?”
殷笑眼睛一亮,“甚麼機遇?”
白冉行動一頓,皺眉同麵前的人對峙了一瞬後,收斂好情感,快步朝院中正廳走去。
“白公子,王爺行轅內,還請不要冒昧。”
公然,她剛想到這裡,就聞聲他說道:“死了多利落,比起直接取人道命,本王更喜好讓人生不如死。”
特製的銀絲碳中也不知加了甚麼,靠近時竟聞得一股似有若無的暗香。爐火的熱度俄然覆蓋,令她打了個激靈,殷笑倉猝往中間退了退,和暖爐拉開一段間隔。
…………
秦穆聽完一陣沉默,低聲說了句“叫他出去,”然後將視野掃向地上阿誰賊眉鼠眼的人,“不想死是麼?”
可殷笑聽著這話,卻莫名地脊背發涼,“王爺……”她牙一咬,心一橫,發狠到,“王爺,你還是給我個痛快吧!”
白冉一怔,隨即還是撩起衣襬,規端方矩地行大禮叩拜,“臣鑒天司金牌令使白冉,叩見王爺。王爺千歲。”
秦穆斜倚在坐椅裡,姿勢亦如方纔鞠問殷笑時那般懶惰。
“朋友?”秦穆眉梢一挑,“本王本日隻抓了個賊,何時將你的朋友帶返來了?”
“那你本身說吧。”
殷笑不曉得秦穆會不會也挑斷本身的手筋腳筋,但估摸著接下來一頓胖揍必定是逃不掉了。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,那兩名黑衣勁裝的侍衛將她往樹上一綁,便回身走人了。隻留她一人呆在這烏漆墨黑的鬆林裡,享用北風凜冽的夜色。
秦穆拿起案上茶盞,隨便撥弄了兩下蓋子,“那本王可在百官之列?”
有厚厚的地毯墊底,殷笑倒冇被摔疼。但是凍僵的身材逐步開端還陽,令她節製不住的顫抖瑟縮。
她的嗓子這會兒已經乾啞,四肢也有些疲憊有力。因而乾脆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式,任由彆人擺佈。
屋內暖意融融。
秦穆笑笑,深暗的目光叫人莫名心悸,“本王既說過不想取你性命,就不會讓你死。”
白冉略一拱手,“王爺所言無誤。”
“微臣不敢。入夜叨擾王爺,微臣亦心感惶恐。隻是一名朋友被王爺帶到了行轅,微臣擔憂她的安危。以是才和烏衣衛起了牴觸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秦穆聞言朗聲笑了出來,“如許,本王給你個機遇。”
“啊?!”殷笑迷惑,“說甚麼?王爺明示。”
固然隻藉著院中燈火視野不是特彆清楚,可他仍舊能夠必定,那就是殷笑。他想也不想,抬腿就要追疇昔,卻被一旁帶路的烏衣衛伸手攔住。
殷笑此次有了反應,她抬眸看向秦穆,抓住的倒是另一層重點,“王爺的意義,是今晚不會要我的命了?”
“說說本王該如何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他恭敬地施了一禮,然後目不斜視地從殷笑身邊經過後,站在長官下低語了幾句。
“王爺饒命。”
隨即兩根手指探到她鼻下,另一個聲音答道:“另有氣。”
秦穆一進門便叮嚀部下人將殷笑綁在最粗的那顆樹上,然後大步走進了暖和的廳堂內。
秦穆幽深的眸子倏然眯起,他怒極反笑,“白冉,你這是在經驗本王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