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笑咬了咬牙，再開口時，語氣已是冷然，“你到底是甚麼人？”

“那……《菊花黃》？”

她不由鮮明，抬腳輕踢了踢，公然觸碰到一個又軟又重的人形狀物體。是實體，不是靈魂也不是幻影。殷笑倉猝蹲下身，摸索著找到他的臉，在碰到那抹上翹的山羊鬍時幾近肯定了他的身份。再向上探向鼻端，發明他呼吸清淺均勻，並無不當。這才稍稍放下心來，問道：“你把靈慧道長如何了？”

仲謀答道：“差未幾如此。”

“野族人體型高大，茹毛飲血。老可汗在與他們拚殺時，不幸重傷身亡。我遇見拓跋追的時候，他就是進山尋覓久去未歸的父親的。”

彼時北牧的首級，還並非是拓跋追，而是他父親。

話音落下，那聲音又沉寂下來。而她也不再言語。

剛想到的這裡，那歌聲真的就響了起來。分歧於夢境中，此次的聲音來自四周八方，而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。

聲音戛然一頓，彷彿帶著某種驚奇的情感。

彷彿曉得她心中疑慮，他主動解惑道：“我雖困於此地，但卻能夠曉得山中之事。以是你們在這四周的對話行動，我是能夠曉得的。並且靈慧與我同出一門，我天然熟諳他的修為。並且方纔他進殿時所用的護身陣法，還是當年由我所創。殷女人，實在我也很想與你相見。隻是百年來，我早已於這陣中凶氣融為一體。冇法現身。”說著，他輕笑一聲，自嘲般緩緩報告起舊時經曆，“當年我四周遊曆，在齊欒山中遭受雪崩。獨木難支時，得拓跋追所救。拓跋追為人豪放，對待族人公道刻薄。當年北牧族內憂內亂不竭，我對他的拯救之恩心存感激，再加上相處間格外投機，便將很多佈陣之法教與他。好讓他能夠抵抗內奸，耽誤北牧一族氣運。卻不想他偶然中得知這四凶血煞陣後，竟起了歹意。”

“伐鼓其鏜，主動用兵。”

“能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