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抵賴?”南宮黃杏誠惶誠恐,不迭磕首道:“大人,草民句句實言呐!……請大人明查!”
“哼!”繆易真一瞬不瞬地瞪著他,緩緩坐回,嘲笑道:“說!貴莊前庭噴泉池下寶庫內的那批財寶,究竟是如何回事?!”
繆易真指著竇行空,眼睛卻看著南宮黃杏,冷冷道:“這小我,想必你是熟諳的罷?”
繆易真看了他一眼,淡淡得“恩”了一聲。
“恩。”繆易真神情懊喪,搖首道:“錦山,我們被騙啦!……哎,這都怪我,太莽撞啦!這第一陣,我們輸啦!”
南宮黃杏帶領著南宮赤火和南宮孚,快步迎出莊外,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大群宗人。
“可貴繆大人及眾位大人光臨鄙莊,真真是蓬蓽生輝呀!”南宮黃杏又向眾錦衣衛見禮,肅手相請:“眾位大人辛苦啦!請進莊安息,讓草民略儘地主之誼!”
“南宮莊主,貴莊真是氣度也!”繆易真進莊後緩慢地掃視了一眼,不冷不熱地讚了一句。
“裝!你就給我裝吧!”繆易真嘲笑,轉首看著竇行空,淺笑道:“竇行空,你可熟諳他?”
“……招?”南宮黃杏驚奇的望著他,囁嚅道:“……大人,您要草民招甚麼呀?……”
四壁點著粗大的鬆油巨燭,將本來黑漆漆的寶庫照得宛似白天。寶庫以內,已然被搬得空空如也。
一彪人馬候在鎮子西頭的通衢口,眺望著大隊人馬的方向,均麵露憂色。
“哼,還敢否定?!”繆易真嘲笑一聲,大喝道:“帶竇行空!”
這一席話,直嚇得南宮黃杏神采煞白,辯白道:“冤枉呀!大人,天大的冤枉呀!……不錯,鄙莊的噴泉池下,的確有一批財寶。……不過,那可都是我南宮家本身之物呀!”
他身邊的耿雲忙騰身下了馬,固執烏黑髮亮的馬轡頭,半擋在南宮黃杏身前。
“……好。”繆易真目光明滅,沉聲道:“詹懷仁,你也去!”
繆易真神采發青,恨恨得將身前的一隻木箱踢翻,書畫滾了一地。
一名錦衣衛揹著一臉蕉萃的竇行空快步出去,放在繆易真身邊的坐位之上。
繆易真盯著二人的背影,叮嚀道:“接到人以後,馬上趕往南宮世家!”
說到這裡,向眾部屬一揮手,“我們走!”
“去多久啦?”
可麵前情勢,已如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
“哼,事到現在,還想抵賴!”繆易真烏青著臉,怒指南宮黃杏,“南宮黃杏!不管你如何抵賴,也竄改不了這個究竟!”
南宮黃杏很快規複了平靜,又上高低下地打量了他一番,搖首道:“不熟諳!”
竇行空輕歎道:“昨夜之前,南宮莊主或許真不熟諳鄙人;不過,鄙人說熟諳南宮莊主,倒決非虛言,並且,那已經是十五年前之事了。”
一名背插斬-馬刀的男人縱馬越眾而出,直迎向步隊前麵那名金蹬銀鞍的首級。此人恰是眾錦衣衛的首級――繆易真。
“那裡那裡!大人言重啦!”南宮黃杏笑嘻嘻的道:“大人,您這是在履行公事,草民瞭解得很,瞭解得很!……時候也不早啦,草民已略備薄酒,務請各位大人賞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