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大當家的見東方震如此短長，頃刻間令淨水堰的同業二死一傷，不肯再趟這場渾水，便欲抽身撤走。

張二忙奔疇昔，氣喘籲籲地將他放在道旁。

張二凝目細看了一番，俄然驚叫道：“不好，是楊灣那夥賊子的船！”

“你究竟是誰？報上名來！本當家的槍下不殺知名之輩！”袁大當家的顯得有些色厲內荏，卻不肯在世人麵前折了威風。

“嗚”的一聲，飛環閃電般飛出，正劈在一名賊人胸膛之上，那賊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聲，仰身顛仆。

“你們上！”袁大當家的表示身邊的幾名部屬。

二人正計議間，忽聽“撲通”一聲，接著傳來一名伴計的急叫道：“糟啦，此人跳江了！”

他駭得暴退了幾步，低頭一看槍身，已然被劃出了一道口兒。

“哎，殺人狂！”東方震心下感喟，“殺人的滋味真得好受麼？迫不得已呀！”

餘下四人嚇得聚成一團，煞白著臉狂舞著兵刃，既不敢上前，也不敢後退。

江流委宛，又行了十餘裡，東方震見前頭的江岸上隻剩下了數名仇敵，並不時地勒馬回顧瞭望，心念一動：不好！賊人的大隊人馬哪去了？莫不是到前頭找船去了？……必然是！他們定是想在前頭截住我們！

“大俠，小人都投降了，您不能殺我呀！”孫二急得眸子亂轉：“殺冇有抵擋力之人，不算豪傑豪傑……這……如許會被江湖人嘲笑的！”

“事到現在，想不了那麼多了，直奔你們交貨的船埠去吧。”東方震又規複了沉寂，“哼，量他們也冇那麼大膽，竟敢到那船埠上來行凶！”

東方震心下已模糊猜想到了，還是問了一句：“這袁大當家的是誰呀？”

張二回顧往岸上望去，但見一群人呼呼喝喝，縱馬沿江岸追來，大急道：“東方大俠，他們追來了！如何辦？”

“淨水堰的大當家呀！”張二見他神情淡定，定了定神，“我先前嚇胡塗了，竟忘了他們的老巢就在這四周，更冇想到袁大當家的會親身前來策應……如何辦呢？東方大俠，您可有體例？”

“逃脫？”張二驚奇地大睜雙眼，“船上的貨如何辦？……莫非不要了？”

袁大當家的驚魂稍定，先前險險地躲過那兩記飛環，早已令他膽顫心驚，再也不敢以身試法了。他打量著地形，但見這山道狹小，最多隻可同時包容3、四人打擊，不由得心下焦心。

東方震喜道：“那就好！我們就在那邊棄船登陸，沿陸路逃脫。”

岸上世人見船已到了近前的江中，卻仍無一絲停下來的跡象，紛繁鼓譟。

楊大當家的一則因氣力較淨水堰為弱，不敢獲咎，二則也捨不得那七成貨色，便隻好承諾了。他帶著二十餘名部屬漸漸繞過山岩，半路上叮囑他們千萬不成靠敵太近，以免本身有所死傷，隻是號令著擾敵便可。

張二等慌亂了一陣子後，便都坐在船麵上歇息，看著死傷的眾火伴，均心下很難過，不住地擦拭著淚瀅瀅的雙眼。

“……”

“哼！本日若非有我在，這幫不幸的伴計早已成了你們的刀下之鬼！你這謀財害命的奸惡之徒，還敢跟我來講甚麼江湖道義！若不殺你，天理安在？！”東方震瞋目圓睜，厲聲大喝。

他喘了一口氣，右手食、中二指緊緊壓住傷口兩側，左手抓住箭桿咬牙一拔，鮮血迸射中，將那支血淋淋的箭矢拔了出來，一把扔在船麵之上。然後揮指如風，封了傷口四周的幾處穴道，接著在褲管上撕下了一塊布條裹了傷，又吞了兩顆“不死丹”，輕籲了一口氣，又閉目靠在船舷邊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