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衍也欲互助追逐,剛一解纜,卻被那店東一把揪住,說道:“乾甚麼,吃了包子不給錢,就想一跑了之麼?”李衍道:“快放開手,我去追回那人,如何會不給你錢!”那店東如何肯放手,反倒越抓越緊,道:“他兩個去追了,你留下來當抵押。哼,想跑可冇門兒!”阿窈見狀大急,忙上前去扳那店東的手,卻反倒被他也一把抓住,說道:“小丫頭,你也彆想跑!”他雖不會武功,手勁倒真是不小,抓得阿窈疼的大呼。
李衍略一思考,已然猜到了幾分,說道:“這麼說來,阿誰少年雖不是‘劍仙子騫’,倒是同屬劍俠一脈?”淩霄點頭道:“不錯,恰是劍俠一脈。他以劍訣禦使木棍、包子,這門工夫叫‘禦劍術’,也隻要劍俠一脈,纔有這門奇異的工夫。”
未幾時出得城外,此時中午剛過,日頭正烈,大師才丟了馬和川資,都灰頭灰臉,冇半點精力,便在路邊一株大樹下暫作安息。一坐下來,世人都長歎一聲,紛繁躺倒下來。
李衍見還是向東而行,心中不免遲疑,問道:“現下我們身無……隻剩下三文錢了,莫非還要趕路,路上如何辦?”淩霄道:“我們先去襄樊,襄樊有個大目連寺,寺中方丈與我們掌門真人很有友情,我們去求他借川資,我想他不會不借的。”
阿窈聲音發顫,說道:“聽著好嚇人,為甚麼要殺那麼多人?”淩霄道:“因為那些人都該殺!”世人迷惑不解,問道:“這些人都是甚麼人?”淩霄道:“被殺這些人,無一不是贓官惡霸,有的誣告奸佞,殘害異己,有的貪賄害命,欺男霸女,且皆是身負多命。以是,本地人無不鼓掌稱快!”
李衍、張惠茹齊聲問道:“你如何曉得阿誰‘劍仙子騫’二十歲出頭?”淩霄道:“當時殺人那夜,有更夫曾瞥見過此人。”張惠茹微微一驚,問道:“有更夫瞥見了,莫非那人竟不殺了更夫滅口?”淩霄笑道:“師妹有所不知了,這劍俠一脈,埋頭除惡扶善,卻從不妄殺無辜。不但如此,便是身為劍俠,也不成以劍術去報私仇,即使是報仇,也論是非曲直。以是,瞥見此事的更夫,天然安然無恙。”
淩霄見他問及,也坐起家來,正色道:“阿誰少年是劍俠!”張惠茹見說,忽地坐起來,驚道:“劍俠?”淩霄點了點頭,道:“不錯,恰是劍俠。”頓了一頓,方道:“天下有佛道兩家,佛家分顯宗、密宗,道家分正一派、全真派,而這世上卻另有一宗道脈,叫做‘劍俠’,它既不是佛家,也不是道家,不知大師聽冇傳聞過?”
正鬨得不成開交,轉頭一看,卻見淩霄和張惠茹返來了。李衍心道:“如何這麼快就追到了?不會罷,阿誰少年工夫奇異,決計不會這般輕易。”看看淩霄神采,神情沉重,卻又不像追到的模樣,倉猝問道:“如何了,追上冇有?”淩霄不答,張惠茹卻道:“淩霄叫住我,不讓我追了!”李衍更加不解了,忙問:“不讓你追了,那是為甚麼?”
李衍道:“聽你的意義,這些人都是劍俠所殺?”淩霄點頭道:“不錯,恰是劍俠一脈所為!”張惠茹道:“你如何曉得是劍俠所為,焉知不是這些人的仇家乾的?”淩霄道:“在這四十二人的屍身脖頸處,隻要淡淡的一條灰線,彆的滿身並冇半點血痕。平常之人,又怎能有這般本事,那自是劍俠一脈所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