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霄微微一驚,問道:“老公公,你說這幾日有很多人前去龍虎山?”駝背老頭兒道:“是啊,就在昨日,有三個和尚在這裡吃茶,還向小老兒探聽龍虎山如何走。”淩霄等人聞聽,均感驚奇,驚聲道:“和尚?”駝背老頭兒道:“不錯,三個和尚。”
龍虎山周遭有一百多裡,雖說龍虎山與上清宮並非一回事,但千百年來,世人常以龍虎山作為上清宮的代稱,倘如有人探聽龍虎山,那便一無例外的是去上清宮天師府,這一點倒無庸置疑。
淩霄一提馬韁,上前問道:“這麼說,一起上都是你在跟著我們?”阿窈點了點頭,淩霄又道:“那麼昨晚去堆棧探聽我們的,也是你了?”阿窈抿嘴一笑,道:“是我啊,不然另有誰。”
張惠茹抬鞭向來路上一指,道:“好了,你歸去罷。”阿窈聽了,玩弄著鬟發,不敢作一聲。張惠茹道:“你聞聲冇有,我們要事在身,出來可不是玩的。”阿窈嘟著嘴,低聲道:“我……都跟了這麼遠,我……我不歸去。”張惠茹哼道:“小鬼頭,你點子真多,你覺得跟的路遠就不趕你歸去了,是不是!”
李衍聽她二人你爹爹我爹爹的,便問道:“阿窈,你和你惠姐姐不是親姊妹?”阿窈道:“對啊。”李衍道:“那你和她是甚麼親戚?”阿窈眨眨眼,笑道:“你猜。”李衍道:“這可難猜。”阿窈道:“她叫我爹爹叫孃舅,我叫她娘叫姑媽,我爺爺呢,她叫外公,你說我倆是甚麼親戚。”李衍笑道:“本來你們是姑表親。”外孫住外婆家倒是常見,像她如許住姑夫家的倒未幾見,當下動機一閃,也冇往內心去。
那匹馬吃驚,一聲長嘶,騰空立了起來,幾乎將頓時之人掀到地下。那人冒死勒韁,方纔穩住坐騎。張惠茹此時看清楚來人,驚聲道:“咦,如何是你!”李衍、淩霄二人縱馬跟出,一見那人,也都大感不測,奇道:“如何是你!”
張惠茹道:“小鬼頭,你擅自跑出來,我爹爹曉得麼?你昨晚如何過的?”阿窈笑著道:“你爹爹不曉得,這馬是我暗裡偷出來的。昨晚我怕睡誤了追不上你們,在路邊樹上睡了一夜。”張惠茹沉著臉,說道:“你膽量可真不小,這也太混鬨了!”
過未幾時,公然聽得一陣馬蹄響,漸行漸近。頓時之人明顯怕被人知覺,極是謹慎,時走時停,時快時慢。待那匹馬剛行到林邊,張惠茹大呼一聲:“甚麼人,鬼鬼祟祟的!”踹蹬提韁,搶先縱馬躍到路中間。
淩霄與張惠茹對望了一眼,心中都在想:“店伴計說的阿誰小妹頭,本來倒是阿窈,如此說,堆棧的黑影絕然不會是她。那黑影又是甚麼人?為何要偷看手劄?他又如何曉得那封手劄的?”心中一疑既平,一疑又起。
李衍見此景象,忙道:“她既要跟著,就讓她跟著罷,何必又趕她。”張惠茹瞪了他一眼,道:“一個累墜不敷,還要再添個累墜麼?你都顧不了自已,還替她討情。”李衍給她搶白了幾句,頓時噎住。阿窈暴露哀告的神情,舉高了聲音道:“惠姐姐,我很乖,不會累墜人的,我……我……”
李衍心中想的,便是儘早取回東西,雖說到現在都不知所取者為何物,但隻要能取答覆命,彆的則皆不在乎。隻要一件事在內心略感不安:那封手劄極其嚴峻,既被人偷看過,會不會彆生枝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