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半晌,張惠茹俄然道:“好罷,我們媾和。”李衍一怔,不明白何意,道:“甚麼媾和?”張惠茹長歎了口氣,說道:“媾和呢,就是從今今後,我不再叫你‘臭小子’,你呢,也不準再叫我‘瘋丫頭’。”李衍不假思考,忙道: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
張惠茹秀眉微蹙,道:“這個怪人,真是奧秘莫測,武功更是高深莫測。他唾酒殺人的手腕,是甚麼工夫?”她畢竟是個女子,平時雖嬌縱霸道,但親眼目睹殺人,本日倒是頭一次,當時血氣爭鬥不感覺甚麼,此時靜下來回想,不由一陣陣後怕,聲音微微發顫。
李衍還冇答話,淩霄道:“那日他們到龍虎山肇事,李公子隨口說了句話,獲咎了這一乾人。”張惠茹半信半疑,問道:“當真?”李衍點了點頭。
張惠茹格格長笑,一拍桌子道:“臭小子,這就對了。你要學,我教你。”李衍斜了她一眼,道:“瘋丫頭,我不跟你學。”張惠茹一聽,頓時發怒,霍地站起家道:“臭小子,你……”李衍將身子一挺,昂然道:“瘋丫頭,我,我如何了……”
張惠茹滿臉對勁,一揮馬鞭道:“你不會武功,有我呢,我幫你。”李衍一抱拳,道:“我倒忘了,多謝你脫手互助。”張惠茹一擺手,大氣道:“不消謝,我欺負過你,天然會助你。既然欺負了人,就要給人好處,要不然,憑甚麼欺負人!”李衍聽了,微微一怔,心想:“這丫頭的設法真古怪。”看了淩霄一眼,淩霄笑而不語。
過了一會,淩霄續道:“這‘軟玄掌’是一門至陰至柔的佛家武功,修煉者起碼要苦煉十年,才氣略有小成,此人的功力,起碼有三十年的修為。”
淩霄忙上前分開,安慰道:“好了,好了,大師都少說一句。”張惠茹不甘心,又叫道:“臭小子!”李衍也不甘逞強,還嘴道:“瘋丫頭!”
張惠茹笑道:“人在江湖混,不免挨刀棍!好小子,不會武功,竟有膽量管閒事,這點兒我喜好。”李衍輕歎一聲,道:“天下人管天下事,那倒冇甚麼。可惜……”心想:“可惜我不會武功,反而自取其辱……”卻冇說出口來。
李衍心道:“這丫頭花腔真多,我定然不會違約,莫非還怕了你。”上前一步,伸出右手道:“好,擊掌便擊掌。”說著,二人連擊了三掌。
大師催馬又行,行了未幾一會,李衍俄然止住馬,伏在馬背上,像在聽甚麼。如此又行了二三裡,又愣住,如是者三次。張惠茹兜轉馬頭,問道:“如何了?”李衍道:“冇事,馬底肚鬆了。”張惠茹忍不住道:“婆婆媽媽的,事可真多。”
淩霄撓了撓頭,道:“我也不曉得。江湖上有這般短長手腕的,實在罕見。”淩霄在師門時,受調派常行走江湖,見聞頗廣,連他竟也不識得。
張惠茹聞聽一驚,問道:“軟玄掌?哪是甚麼工夫?”淩霄道:“是一門極短長的……陰柔內功!”李衍大感獵奇,問道:“是妖法麼?”淩霄道:“不是。”
張惠茹當是甚麼要緊話,聽他這般說,不由啞然發笑,道:“如何,莫非我說得不對?”李衍道:“不是不對,而是太對了!”張惠茹笑道:“如何個太對了?”李衍沉吟半晌,決然道:“我……我要學武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