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也來了?我有些恍然,本來龐友仁嘴上說的商談一事並非指的是本身,真正想要找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商談的而是方經文,龐友仁剛纔還說甚麼“受堂主之命”之類的話,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。
本空大師仍在看著方經文,道:“方堂主莫不是在胡言亂語,老衲可冇聽明白。”
他說的話很安靜,但模糊的帶這些威脅之意。龐友仁卻點頭一笑,道:“道長要殺我們的話,何必與我們多言?”
這時,我聞聲樊春揚低聲道:“本空,跟他囉嗦甚麼!我與管掌門一同摸疇昔,殺了此人便是!”
他的口氣也是非常不屑,到了這個時候,在氣勢上竟還是如此放肆。我聽到身邊的蘇卿堯低低嗤笑一聲:“真是厚顏無恥。”四周也傳來了一陣碎碎的謾罵聲,大多也在斥責龐友仁。不管如何說,長生堂現在還是處於衰頹之勢,魚頭怪從地底衝出讓我們吃了苦頭,但長生堂一定就是不折一兵,何況他們並無後備糧草供應,隻怕現在的情勢比我們還要糟糕。這般口氣,那是在虛張陣容了。
往前走了百十來步,霧氣稍有淡薄,又走了數十步,俄然,走在前麵的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停了下來,同時一道笑語也隨之傳了過來:“本空,你們還是來了。”
但是,方經文想要乾甚麼?
他這話一說出口,我們不由都麵麵相覷。他這話是甚麼意義?莫非,方經文此次來就是想曉得我們是否已經想出退走之策了麼?那也太好笑了。
“是。”
本空大師看著水潭北岸,目光似能穿透層層霧氣普通,緩緩道:“就算有詐,一個龐友仁還能反了天不成?老衲倒是獵奇得很,他們長生堂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有甚麼事情與我等相商。本明,你帶人四周檢察,以防有變。”
一踏近水潭邊處,四周的霧氣便如同高漲普通,將我們的身影裹了出來,三十步開外的事物甚麼也看不清楚。潭水邊的泥土很疏鬆,散落著零瑣細碎的碎肉和肢體,地上的淤泥已被血水染得通紅,也不曉得是人的血還是魚頭怪的血,我隻覺一股腥臭的味道傳入鼻間。
本空大師與天一道長相視一眼,本空大師冇有說話,天一道長卻揹著雙手往前走了兩步。他這麼一行動,龐友仁和羊祉興三人倒冇甚麼異動,而劈麵長生堂的那十四五名紫袍弟子卻忽的齊齊拔出腰間大刀來,刀尖泛著寒芒,逼散了他們身前些許霧氣。
本空大師到現在還冇有說甚麼,大抵他也是這麼想的。的確有點蹊蹺,按理,我們偷襲他們未成隻會讓他們更加警戒,而現在,他們卻主動找上門來了?
管書卉也道:“不錯,以我二人之力,要殺此人倒是輕易!”
水潭邊的霧氣已有些沉重了,他的聲音稍有和緩,傳過來倒像是在霧氣中蕩起了反響,顯得極其奧秘。
簡樸的叮嚀了幾句,本空大師便邁步朝水潭北岸走去,本明大師則是應了一聲,號召著幾名少林派的弟子朝我們身後跑去。
俄然,一道安靜的聲音從龐友仁他們身後的霧氣中傳了過來,聲落,龐友仁幾人倒是往兩邊退了退,留出一條道來。
方經文道:“大師公然快人快語,嗬嗬。”他頓了頓,又道:“不知大師可有逃出此地的良策?”
卻聽本空大師大聲冷喝道:“既是如此,龐壇主還在等甚麼?直接殺過來就是,老衲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將我七大門派的錚錚男人斬殺潔淨。”